那年過年,周鳶回到南城後,對比往年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
周文成還是一如既往的忙,有時候連他麵都見不著,尤其是過年這段時間,最遠他要下到鄉鎮去視察工作。
大年初三他終於閒下來了。
他們沒有在家裡吃飯,周文成帶一家人去了郊區的一家農家院。
說是農家院,其實一般人也進不來。
這算是周鳶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跟著父母見這麼多人,外人看到她,臉上閃過幾分豐富的色彩,卻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妄加猜測。
今天算是一場私人聚餐,三個家庭都是拖家帶口。
周郴予跟平常無異,他很自在地在一旁玩了會兒遊戲,一個小妹妹跟他搭話,他分不出心去應付,但是礙於父親的身份又不能不應付。
彆人說五句,他回一句。
而周鳶心裡卻多少有點緊張,以往她回了家,都會進廚房幫忙,但今天沒過去。
廚房除了馮盈還有兩個不認識的阿姨也在,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局麵,更不想成為話題的中心。
坐在院子裡,周鳶玩手機看視頻。
突然走過來一個姑娘,打扮的挺時髦的,周鳶都沒見過這種打扮,形容不來,每一件單品都看著很古怪,古怪到極致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剛才,她母親訓斥她,周鳶聽她一口一個我在國外怎麼樣,就知道她在國外讀書。
“你是周叔叔的女兒?”她問的很直接。
周鳶麵對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是靠一個清冷的微笑蒙混過關。
“剛才,我聽周叔叔跟我爸這麼說的。”她說。
周鳶不答反問:“你這個是什麼發型?”
“水母頭啊。”她大大咧咧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周鳶沒話找話:“你們留學生都這麼穿嗎?”
“怎麼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搭:“請不要惡意評價彆人的穿著,ok?”
周鳶微微睜大眼睛,脫口解釋:“沒有,我隻是想說,很時髦。”
飯好了,長輩們叫吃飯。
“水母頭”姑娘盯著她頭上的發夾,嘴角帶著莫名的笑說:“你的發夾很漂亮。”
周鳶沒有在意,隻是說了聲:“謝謝。”
農家院有一個單獨吃飯的房間,很大的一張圓桌,剛好可以坐下所有人。
周文成坐在主位,他特意讓周鳶挨著自己。
等所有人落了座以後,周文成站起來舉了酒杯,“今天就是我們自己人的家庭聚會,我就不說你們不愛聽的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