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家,稍微洗漱下便上炕睡午覺。
向棗兒實在睡不著,於是乾脆起來去地裡看看棉花和竹子的生長情況。
再過上個把月,麥子大豆等農作物便可以收獲。
此時地裡的竹子長勢旺盛,枝繁葉茂,翠綠如玉。
順著竹林繞到棉花地,向棗兒驚喜發現,有少數棉株已經長出花蕾。
這是棉花進入蕾期了,這個階段棉株需要營養,為了保證棉鈴長的好,肥水要跟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澆水和施肥,而是先把棉花地裡的草拔乾淨,這才多久沒來,草都快趕上棉花高了。
說乾就乾,從家裡拿來小鋤頭開始鋤草。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等她再抬起頭時,便見向梨兒領著桃兒和小寶跑了過來。
兩小隻跟在她們後麵跑跑跳跳玩耍,怕他們不小心將棉株弄折,向棗兒便哄了他們去地邊上玩。
“大姐,這個是不是花苞?”向梨兒扯著一枝長了花蕾的棉枝驚喜地問道。
正在專心鋤草的向棗兒聽到後,視線轉向她手上的棉枝,笑道:“對,就是花苞,開花後很快就會長成棉鈴,棉鈴成熟就是棉花。”
聞言,向梨兒皺起了小臉,疑惑問道:“吉貝開的花不應該叫吉貝花嗎?怎麼成熟了反而叫棉花,不應該是什麼果子嗎?”
對哦,大黎朝普通百姓應該是不認識棉花的,即便認識頂多知道叫吉貝,而非棉花。
冬天寒冷,有錢的可以買毛皮等禦寒,農戶家就隻能用蘆絮、木綿等填充做棉衣、棉被。
想想那長在戶外的蘆絮和木綿裡麵說不定有蟲子之類的,向棗兒就渾身發麻。
“大姐?”向梨兒沒聽到她回答,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向棗兒回了神,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便說了一句,“等棉鈴成熟你就知道了,現在咱們趕緊鋤草,晚點還得去養殖場做晚食。”
被成功轉移注意力,向梨兒不再多問開始專心鋤草。
待向棗兒到工地時,劉阿奶已經帶著狗帶來了,沒一會兒,宋春蘭和幾個幫廚的陸續趕到。
晚食準備的比較簡單,韭菜炒雞蛋,肉絲炒扁豆,湯依然是蘿白絲煎蛋湯,主食隻有窩頭。
量大,每個人都吃得飽飽的。
本來吃完晚食便可以各自回家,但是因著夥食太好,天又還亮著,大夥主動要求再乾一會兒,直到趙順才和劉大壯開始趕他們,這才披著月光回了家。
待向家父子三人回到家,屋內早已黑了影,想必家裡人都睡了。
怕吵醒他們,三人就著明亮的月光輕手輕腳在院裡洗漱。
待洗漱完剛想進屋,向杏兒躡手躡腳地從西屋內走出來,捏著嗓子小聲喊,“阿爹,大哥,二哥。”
“哎。杏兒還沒睡呢。”向來旺小聲應道。
向杏兒搖了搖頭,隨即意識到此時是晚上,怕她爹看不見,又小聲回道:“沒有,我和阿娘在等你們。”
父子三人隨著向杏兒回了屋裡。
屋內雖沒有點油燈,但月光自窗戶處瀉進來,照得炕頭一片亮堂堂。
此刻,蘇氏正倚在炕頭,看見他們進來,關心道:“回來了,都累了吧?”
乾了一天的活自然是累的,但向平和向安此刻眼睛亮得出奇,臉上沒有一點疲憊之色。
“阿娘,我們不累,還吃得飽飽的。棗兒做的熬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吃了兩大碗。”向安語氣中滿是開心。
“對,今日還有白麵饅頭。”向平補充道。
“熬菜?白麵饅頭?”蘇氏驚訝不已,隨即看向自家男人,見他點頭,這才信了。
“而且熬菜裡的肉好多,都是大片大片的,還有肉丸子,豆腐、木耳可太香了。”向安越說越起勁,最後還饞得直吞口水,恨不能再吃一碗。
向杏兒聽著二哥的話,不由開始想象熬菜到底有多香,越想越饞,越饞越餓。
晚食她和阿娘隻有一碗稀湯寡水的黃豆粟米粥,根本就不頂飽,此刻聽著二哥的話怎能不饞,肚子應景般,不聽話地跟著咕咕作響。
就著月光看到女兒麵上的表情,向來旺心疼得要死,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個麻布包,打開後放到她麵前,“杏兒,你和你阿娘分著吃。”
向杏兒看著放在跟前的麻布包,瞪大了眼睛,驚喜道:“白麵饅頭,還夾著肉。”隨後抬頭看向阿爹,“阿爹,你哪來的錢買白麵饅頭和肉?”
這自是向來旺午食時偷偷藏起來的那個饅頭夾肉,他自己則吃的窩頭。
雖說是窩頭,但也比自己家裡的窩頭好吃太多了,何況還有熬菜和豬頭肉。
“你彆管,趕緊和你娘分著吃吧。”向來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一個勁兒地催促她和蘇氏吃。
饅頭隻有一個,向杏兒和蘇氏都舍不得吃,相互推給對方。
“阿娘,你身體不好,多吃點,我不餓。”
“杏兒,你吃,阿娘沒胃口。”
兩人你推我往,根本不給其餘三人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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