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約莫六七歲,長得虎頭虎腦,哪裡有半絲病態。
“這是你娘?”高個官差皺眉問道。
見麵前這人穿著公服,男娃不敢說謊,點了點頭。
被他擋在身後的向春梅早已傻了眼,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被親兒子給壞了事。
“哼!生了重病的孩兒?”高個官差冷哼一聲,朝著向春梅喊道:“走吧,跟咱們去衙門走一趟吧。”
向春梅哪見過這等陣仗,嚇得兩股顫顫,語無倫次,“我沒有,不我不去。”
去不去的,哪裡能由得了她。
最後,向春梅被兩位官差給架走了。
男娃則跟在他們身後邊哭邊追。
鬨劇落幕,剛才勸向棗兒的人,早就灰溜溜跑了。
而跪在地上的趙虎一臉懵,怎麼回事?他還沒演完呢,怎麼就把人帶走了?
“趙虎,趕緊起來吧。”向棗兒好笑地看著他,“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厲害。”
趙虎被她說的不好意思,臉紅了紅,“向掌櫃,你快彆取笑我了。平日裡看鄰居嬸子吵架就是這般樣子,我便學了兩招,沒想到今日還用上了。嗬嗬”
“今日多虧了你機靈,知道去找官差來,不然這種無賴,咱們還真不好解決。”向棗兒真心誇獎他。
他們倆說的熱鬨,卻沒注意到劉大壯的若有所思。
回荷花村的路上,向棗兒才注意到他的異樣,看他沒有想說的意思,便沒多問。
剛進家門,劉大壯便被守在門口的狗蛋抱住,“阿爹,你回來了。”
“狗蛋?今日怎麼沒去學堂?”劉大壯一把抱起兒子。
正巧劉阿奶端著水盆從屋裡出來,替孫兒解釋道:“狗蛋今日有些咳嗽,晌午那會我帶他去看了郎中,索性下晌便和趙夫子告了假,在家好好歇歇。”
劉大壯點頭,將狗蛋放下,讓他自己玩去。
“大壯,屋裡有春蘭熬的綠豆湯,你去喝點吧。”劉阿奶囑咐道。
劉大壯哎了一聲,進了屋。
劉阿奶看他神情怏怏,以為他是路上熱到了。
可吃完晚食,他還是那副模樣,劉阿奶便悄悄將他喊到自己屋中,問道:“大壯,你今日怎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猶豫再三,劉大壯還是開了口,“娘,今日我在縣城碰見向春梅了。”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劉阿奶一愣,隨即口氣不屑,“遇見就遇見,隻當不認識便好。”
“我本來沒打算理會,可誰知她竟在口口香門前鬨事,還說棗兒”劉大壯將晌午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劉阿奶聽後,呸了一聲,怒道:“呸,真不要臉,她竟還有臉這般編排人。當初她怎麼磋磨棗兒的,她忘記了,咱們可還記得。”
“娘,您彆氣,不值當的。”劉大壯滿臉擔憂,“不知她何時回了青峰縣,我是擔心萬一萬一春蘭送貨時不小心再遇見她,可咋整?”
“嗯,你說的對。”劉阿奶想了想道:“你打聽下,看她住在哪裡,往後小心避著些,省的被春蘭碰上,想起往事惹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