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劍宗，青雲峰，主峰，山頂。
青雲劍宗掌門文書真人，從山腳步行而上，緩步來到山頂。
原本栽種著虛空劍木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枯黃的葉子。
在深坑旁邊，一名白發白須，形如枯槁的老者，盤膝而坐。
聽到動靜，睜開一雙渾濁，且沒有半點神采的眼眸。
“文石，你來了。”
老者不是彆人，正是青雲子。
“老祖！”舒文石在遠處站定，深施一禮，問候道。
“縹緲宗和驚蟄門的情況如何？有什麼動靜？”青雲子沙啞開口，聲音乾澀，如同是兩麵砂紙摩擦，有些難聽。
“雲雀子和天雲子被老祖重創後，這兩個宗門的修士軍，已經退回到了各自的地界，我宗已經開始收取之前丟失的郡縣。原本脫離的宗門，也一一被收攏。”舒文石稟告道。
“這次計劃唯一的變數，便是宗門金丹損失過大。不過，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一樣能培育出來。”
“這次西部十八郡內的宗門和家族，之前倒戈的也全部清洗掉，正好收回一部分放出去的利益。這一石三鳥之計的最後一鳥，也是時候收割了。”
“隻可惜，縹緲宗驚蟄門的膽子還是不夠大，沒有占領更多的郡縣，讓我們沒有更多的借口，清理其他的宗門和家族。”
青雲子的聲音平淡，卻透露著一絲惋惜。
“是，弟子已經著手，準備派出數支修士軍，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倒戈的家族和宗門全部清理了。好在，弟子之前已經派出了信使，前去這些宗門和家族通報，說我們青雲劍宗會不計前嫌，重新接納他們，應該能穩住一些時間。”
“就算沒有穩住，也沒什麼，他們離開後，地盤依舊會被我們收回來。”
舒文石再次躬身一禮，將計劃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青雲子點了點頭，昏黃的雙眼，看向山腳下，沉思片刻，再次問道：“虛空舟打造得如何了？”
“啟稟老祖，已經完工了三成，越到後麵，難度越大，需要的珍貴材料也越多，進度很慢。”舒文石如實回答。
“無妨，這本來就是我們準備的後手。如今用不上了，卻也需要打造出來，作為今後的底牌。”青雲子的意識，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老祖……您現在的狀況？”舒文石也察覺到了青雲子的異常，連忙關切的詢問道。
“無妨，我如今已經燈枯油儘，能吊住一口氣，已經是極限了。”
“可惜……老夫如今已經無力出手，宗門內還有一隻小蟲子老夫已經無力解決，隻能交給你了。”青雲子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的精氣神正在快速消散。
“長生道人不愧是一代奇人，老夫遠遠不如也。”
“此人打通了虛空路，如今怕是已經去了其他地方。如果老夫再有個幾百上千年壽元，也要走上一遭。奈何……”
青雲子搖頭歎息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無力。
“老祖，此人究竟是何境界？”舒文石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青雲子再次搖頭，“老夫也不知！”
沉默半晌，他抬手一抓，取出一枚儲物戒指，朝著舒文石拋了過去，接著道：“這裡是我這些年的一些積累，便都送給你吧，化神之秘我也刻錄在裡麵的一枚玉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