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看著那道青色流光遠去,猶如被寒冰鎮壓萬年,臉色死白,雙眼空洞。
他沒抓住飛霄。
飛霄要走了。
他,要失去師姐了。
再也聽不見耳邊的炮聲,腦海裡隻剩下“飛霄”二字。
他仿佛站在太空中,每一次呼吸,都用儘了力氣,卻依然透不過氣來。
縱使他被無數的步離人戰艦包圍時,也依然能夠在一分鐘內做出數十道決策。
在天傾號戰艦被步離人戰艦炸穿時,也不曾感到如此的絕望。
他嘗試著冷靜,逼迫自己冷靜。
自己的琉璃劍心,第一次搖搖欲墜。
但飛霄將部隊指揮權交到了他的手中。
所以他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身為領袖,無論何時,絕不能亂!
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她?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要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們拚儘全力就是為了這麼個結果?
就是為了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難道犧牲,就能解決一切事情嗎?
一個人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臨淵指揮官,那道流光是什麼!”
臨淵抬起頭,空洞的眼睛望向那個人,語氣卻比他想象中莫名的冷漠:
“那是飛霄,她要去執行斬艦任務。
我接任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權限。
從現在起,全部人不惜一切代價,掩護她。”
一切的話語,在開口的瞬間化為本能。
這一切,都好熟悉。
就像是小時候我們無數次練習的時候,說的那樣。
接管指揮權限,而後帶領部隊勝利或是撤退。
在戰場上什麼情況要做什麼,早已演練無數遍。
師姐,這也是你規劃的一部分嗎?
還是說,你早就料到這一天要到來了?
那個人猶豫了:“斬艦?!以她……”
臨淵拿出折光刀,瞳孔中宛如藏了一輪黑洞,將他所有的情感抽乾:
“執行我的命令!”
那人不再猶豫,臨淵此時隻剩下了冷漠,與冷漠之下的殺意。
他不敢再多說什麼,臨淵的眼神比他手中的刀還要銳利。
若不是他確定臨淵還有理智,自己會不會隨手被這尊殺神砍了都難說。
“是!我們這就為飛霄隊長提供掩護!”
飛霄此時已經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正在飛速向那兩艘獸艦衝去。
她從沒跑得如此快。
感覺連時間都追不上自己。
她很喜歡跑步,跑得越快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