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一劍斬殺了一艘獸艦,夢見自己像鳥一樣感受著失重感,向大地落去。
還夢見一株巨大的桂花樹,而臨淵接住了她。
哭著說“不要死……”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二次見到臨淵哭得這麼厲害。
第一次還是在洛林星係的時候。
那時候的臨淵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她還夢見臨淵和他說了好多好多話。
有好多好多要去實現的想法。
但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臨淵哭泣,自己卻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再後來……
再後來的事情,已經不記得了。
隻感覺自己的意識墜入深海,卻依然有一道溫暖的光照著自己。
正是這道光,讓自己維持住最後的理智。
就像是一根稻草,她這個溺水的人抓住了這根稻草,才沒有被海水徹底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這無窮無儘的噩夢中醒來。
望著周圍熟悉的裝修,她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房間。
“我回來了?還是說……”
這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處處疼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再接上。
“嘶……”
但她舉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似乎又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嚴重。
的確有很多傷口,但基本上已經愈合。
“醒了?”
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飛霄循聲望去,發現是月禦坐在房間的椅子上背對著自己。
“嗯。”
等她說完這句話後,才發現自己的身旁,還有一個人緊緊地抱著自己。
自己懷裡的這個人,正是臨淵。
隻見臨淵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臉上遍布淚痕。
身上的那件白金色艦隊指揮官服,此刻也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師弟……怎麼會……”
她怔怔地看著,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觸摸。
好在,還有呼吸,看上去隻是睡著了。
而且睡得很沉。
自己的舉動,放在往日,早就驚醒了他。
明明看上去已經無比虛弱,卻依然緊緊抱著自己,仿佛害怕自己下一秒鐘就要離開。
此刻,月禦的聲音再度傳來,卻聽不出一絲喜怒:
“我發現你們兩個的時候,丹鼎司已經準備擬寫你的死亡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