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世失笑的搖了搖頭,“童生隻是擁有去參加院試的資格,隻有通過院試成為了生員,也就是秀才,你們才算正式有了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
“至於你說想要高中狀元,那後麵還有鄉試、會試、殿試等著你們呢。後麵那些你們現在可以不用了解,等你們成了秀才,自然有人會告訴你們,需要怎麼做。”
“夫子、夫子,如果我們考中了秀才,還是有夫子給我們授課嗎?可是可是”沈連樓舉手。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至少宋良佐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想說:夫子你是秀才,我們也是秀才,你還怎麼教我們呀!
這話,挺戳人肺管子的!
得虧是班級好學子之一沈連樓問的,宋良佐相信,要是熊平安那小子問的,夫子很有可能趁機給他兩戒尺。
今天是開年第一天,範夫子心情頗好,為何心情好,自然是他夫人即將為他誕下麟兒。
當然這是私下話,不在課堂上說。
他心情好,幾乎是有問必答,“雖然那一步對你們來說還有些遠,如是你們其中有人考中秀才,那時我們會用‘學友’或者‘同窗’相稱呼。屆時我也不能再給你們授課,你們需要到縣學府裡讀書。要說家裡有門路也可以找到由舉人舉辦的私塾念書。總歸一句話,想要知道後麵怎麼走,你們先努力成為童生,屆時我會幫你們押題。”
宋良佐前麵一直聽的十分仔細,畢竟之前都是聽說些許,眼下可是夫子實打實的在講。
眼下突然聽到“押題”二字,眼睛瞬間睜的很大,順著夫子的話脫口而出“押題?”
範明時看了他一眼,顯然眼下沒有想多解釋這兩個字的意思。
反而是抬手對著熊平安點點“從今天開始你搬到宋良佐前麵去,如諾再敢大聲喧嘩,我拿你是問。”
宋良佐看著夫子手指衝著自己,他不信邪的左歪歪,就見手指也跟著他在歪。
他再右倒倒,手指簡直是如影跟隨。
宋良佐簡直欲哭無淚,他心裡哀嚎,為什麼熊平安搗亂,要拿自己是問?
想想自己和夫子私下的關係,也隻能認了。
在所有人以及熊平安的幸災樂禍中,他站起來道了一聲“是!”
範夫子留下一句“溫習書本”後,就轉身離開了。
夫子今天同他們說了這麼多,等他離開後,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眼見熊平安扭頭想說話,宋良佐先他開口,直接威脅道“熊平安,我腦子裡會的可不止這一個故事,還有很多梁山好漢的事故,你要是在課堂上大聲說話,我日後一個字都不說給你聽。”
熊平安衝他皺皺鼻子,扭著身子小聲問“什麼梁山好漢的事故?”
宋良佐見他上鉤,胸有成竹的一笑“你想知道嗎?放學後我說給你聽。”
眼看中午放學,熊平安剛要起身去找宋良佐講故事,結果就見他背著書包,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宋良佐你去哪裡?”熊平安在後麵喊。
已經跑到竹林邊上的宋良佐頭都沒回,舉著胳膊對身後擺擺“我去藥鋪,你記得把我的午飯帶回來。”
“你不是”不等熊平安把話喊完,那邊早就沒了身影。
這就導致熊平安中午吃饅頭時,那一口一口的惡狠樣,彷如在吃宋良佐。
宋良佐到藥鋪後找到藥時,“藥爺爺,今天夫子布置了默文,我要先做作業啦。”
這三年下來,兩人關係更像親爺孫一樣,藥掌櫃撥拉算盤頭都沒抬“嗯,把火盆距離自己近點。”
藥掌櫃說完突然抬頭看看門外,又看看他,隨即問道“你可吃飯了?”
宋良佐嘿嘿笑。
藥掌櫃突然神情嚴厲地抬手點點他,“本來個子就長不高,眼下還不好好吃飯,將來就你這樣怎麼在考場坐上三天。走,跟我吃飯去。”
“藥爺爺,我讓同窗幫我拿了饅頭,我回去了吃。”宋良佐笑嘻嘻的為自己辯解。
“回去都要上課了,哪裡還有時間吃東西。”藥時不給宋良佐其他機會,拽著他去了後院的夥房。
等藥時揭開鍋灶蓋,宋良佐就見鍋裡箅子上放著一碗白米飯,白米飯上還扣著兩片肉和一些蔬菜。
藥時把米飯端出來,又拿了一個空碗,分過去一半,倆人端著碗守在灶台邊上,扒拉米飯。
吃飽後宋良佐主動把碗收拾了,又跑去前堂,掏出紙筆開始寫串燒西遊記。
他今天可不是白給班裡人講故事的,他目的是想靠‘抄’前世的故事賣給沈連樓家的酒樓,這樣一來他也算又有了掙錢門道,不然家裡的銀子都快要被他用光了。
故事他又不能在學堂寫,因為另外幾人現在都在學堂吃飯,自己做點什麼,他們都喜歡圍觀,根本沒有給他一點私人空間。
所以他才跑到藥鋪來的。
宋良佐是卡著下午上課點回來的,這就導致熊平安看他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抱怨。
想著放學後他繞點路也能勉強聽一段故事,結果最後一節課範夫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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