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你可是我們逐鹿書院這一批中的佼佼者,夫子私下說過,你很有可能是這屆的案首,有你這明珠在前,他在厲害又能如何?再看他年紀不過六七歲,哪怕自幼讀書,也不過才讀三四年書而已。”
說話之人是同樣來自逐鹿書院的蘇文洲,他與陸澤川是同窗好友。
兩人年紀相當,歲十八。
周圍幾個有意討好陸澤川的人也是撿著好話說,有意無意暗示你陸兄是第一的樣子。
陸澤川搖搖頭對幾人說辭一笑了之,心性並不被幾人所說的話影響,“他這麼小年紀回來參加縣試,相比之下肯定有過人之處的,你們也不可輕視。你們不是想在縣考前一天去祭拜文曲星嗎,走吧。”
陸澤川說話行事都是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樣,人學習好,又是非分明,讓人挑不出一絲不是,再加上他不俗的家世,好些學子都與他走得近。
此時,幾人眼見陸澤川抬步朝外走去,也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前。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蘇文洲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陸兄你要是這般看好他,那我們就做一個雅賭如何?你也不用下彆的賭注,就那本”
另一邊宋良佐和一家人正朝著考棚那邊走,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彆人手中的骰子。
“奶,你看那邊就是考”
“宋良佐!”
宋良佐正和家人說得起勁,突然聽到有人喊他,順著聲音回頭望去隻見陳青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
他身邊還跟著一位中年漢子,漢子他認識,是曾在鎮上的藥鋪有過一麵之緣的陳青山他爹。
宋良佐朝對方走近幾步,先是禮貌的喊了一聲“陳伯父好”,跟著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不見有隨身包袱,便問“你們已經找到落腳的客棧了?”
“嗯,距離這裡有一段路的雲升客棧。你們這是要去?”
“考棚,我們想去考棚看看。”宋良佐回答。
“真是巧了,我也打算過去看看,一起?”
他倆之間的關係隻能用不冷不熱來評價,可能曾經的意見不同,是做不到交心。
是一個私塾出來,又是“五保”關係,明天一大早就要在考棚那邊碰頭,眼下提前過去大致看看也是應該。
“嗯,那就一起吧。”
就在宋良佐以為陳青山爹會跟著一起去時,陳青山卻是讓他爹回去了。
沒法子,他這邊都是女眷,和陳青山走的太近也不妥。
王春蘭站出來笑道,“良佐你和你同窗去看考棚吧,我和你奶四下看看。”
王春蘭說是四下看看,實則是一行人遠遠的跟在兒子身後,她們像是忠誠的衛士,守護著自己的孩子。
“我見有些私塾學生結伴去文昌寺拜文曲星去了,你不去?”陳青山突然說。
宋良佐一怔,然後回答道“不去。你去過了?”
“我也不去。”
宋良佐微微驚訝,“你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