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佐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有天會換夫子,他張著嘴巴愣了好一會。
跟著眼珠裡一頓亂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夫子,我見知縣大人時他送了我一句話,他說“學不可以已”,我覺得為了我自己,應該把這句話轉給夫子。要不你趁著這段時間去考一個舉人老爺吧,這樣等我將來成秀才後,你就可以繼續傳授我知識啦。”
宋良佐想的特彆好,羊毛能撿著一隻擼就擼吧,畢竟他挺喜歡範夫子的。
他在教學上,認真又負責。
範明世直接被他氣笑,溫和眼神的瞪他,笑道“我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學生。”
宋良佐咯咯笑,然而他笑到一半就不笑了,他突然想起見知縣大人時大人說的“機緣”一事,當時他無意問出,卻是被知縣大人一句"你不可知"回絕。
宋良佐正了正神色,就把這一幕說給範夫子聽。
範明時本來起身要趕他回去上課,聽他這般說人又坐了下來,雙手搭在身前的書桌上,新奇的看著他問“竟然還有此事?前因後果你仔細同我說說。”
麵對夫子,宋良佐沒有再隱瞞,乾脆把自己和知縣大人見麵,以及知縣大人對自己單獨考試,全說了一遍。
“我當時脫口而出“機緣”二字,知縣笑著說‘我眼下不可知’。夫子,你可能猜出是何事?或者可從彆處有聽到關於這事得丁點消息?”
大慶盛行佛教,他要是遇上一個和尚打機鋒說送自己一場機緣,那也說得過去,這謝大人怎麼也學起和尚同自己打起了機鋒。
範明世想了片刻後卻是緩緩搖頭,“我現在猜不出來,想來知縣大人不會害你。你還有二十多天就要去汝寧府參加府試,這段時間你隻管靜下心來好好做文章。其他的事交給我,我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
宋良佐點點頭,“夫子,那我回去上課了。”
在範明時的點頭中,宋良佐出了屋子,身上斜挎著裝有烤花生的書包朝學堂跑去,見麵就把自己帶來的烤花生分給眾人吃。
等上午的課結束後,宋良佐匆忙收拾東西,還不忘同熊平安說“記得把我的饅頭幫我拿回來,我要去一趟藥鋪。”
“等你回來肯定冷了,你不能吃了再去嗎?”沈連樓看他慌裡慌張的忙提醒。
“我有急事。”宋良佐說著已經收拾好自己課桌上的書本,人就跑出了院子。
他自從在縣裡遇見賣羊肉湯那一家人後,心裡就生出一個想法。
他家人不能種一輩子地,等自己哪天需要離開古安鎮他奶和娘肯定要跟著。
她們跟著,兩個姐姐就要一起,日後不種地了,奶和娘可以賣鹵味,他兩個姐姐總歸要有一技在手,總不能靠著繡花或者給大戶人家洗衣服補貼家用。
所以他有心思想讓大姐來藥鋪幫忙,他不知道這個法子能不能行,他需要去見藥爺爺。
宋良佐一路小跑終於到了中藥堂,進門時差點與要出來的霜降撞一個滿懷,還是霜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他才沒有摔倒。
“你跑這麼快做什麼?莫非有壞人在追趕你?”霜降說著把他推進店裡,自己則伸著脖子朝街上看,卻是不見有什麼神色可疑之人。
“沒人追我,是我自己要跑的。”他話是回答霜降的,隻不過人這會已經跑到了櫃台側邊。
到跟前,把頭擱置在進出櫃台的有成人半身高的門上,對著櫃台裡麵的藥時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