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末將前來複命。”程懷墨回到軍營第一時間就向尉遲敬德複命,著重講述了他在押送途中遇襲的事件。
聽完程懷墨一席話,尉遲敬德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心情甚是複雜:我派人尋你尋了三個時辰,天都黑了,尋你的人還沒回來呢,你先回來了……行,隻要人平安回來了就行,不然不好跟程胖子交代。
可你跟我說你遇襲了……我&尋你的時候,那人早就順帶手抓住,估計這會兒刑訊結果都要出來了,結果你跟我說你遇襲了……進來之前,你也不先打聽打聽,現在滿營的人,誰不知道你遇襲了,誰不知道你丟了,你小子擱這點我呢是不?
不過,再想想,這小子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省的他合計我多看重他似的,一會兒偷偷把那幾千人調回來,省的天黑再丟幾個。
想罷,尉遲敬德點了點頭,道了句:“此事我已知曉,你去歇著吧。”
“將軍,是否趁夜搜城?末將願一同前往,末將記得那人的眼睛!”
尉遲敬德:不,我不願,我白天已經搜了兩遍了,完美的搜到了所有的歹人,就是沒搜到你。
到底是年輕啊,程懷墨覺得現在一點都不困,跟著去搜城,一定出其不意,而且自己還可以來個指認凶手的角色。
奈何剛提及此事,就被尉遲伯父喝斥了出來,哎,咋就不認可我呢?這主意明明挺好的呀!到底哪裡惹得伯父生氣了呢?
嘶~莫不是父親惹下的禍事發了,我被殃及,才落得一頓叱責,唉,子不言父過,心裡想想,應當不礙事吧!
尉遲敬德見程懷墨出了屋子,狠狠的翻了個白眼,起身時順帶腳的踢翻了香爐,打炭灰中撿起了幾個鳥蛋,邊拍邊嘴裡嘟囔道:“嘖,聊勝於無,呼,呼,那小子若再不走,我鳥蛋就焦了,活該他受罵!哼,與他父同樣德行,看不出火候。”
【遠在長安的程知節一連打了四個噴嚏,打完之後,神清氣爽的嘀咕道:“都言一想二罵三叨咕,我這是個怎麼說法?”】
尉遲敬德正撥著蛋殼,隱約就聽見外麵傳來說話聲:
“將軍睡了嗎?”
“未曾,將軍方才還在罵我!”
“果然!”
“果然什麼?”
“哦,我是說將軍果然與我猜測的相同,在為接下來的戰事而憂心,以致夜不能寐,我這就前去為將軍排憂解難,告辭!”話落,腳步聲漸漸接近。
屋內,尉遲敬德用袖子托著鳥蛋,低頭瞄了瞄腳下的“傑作”,麵上很是沉穩,心道:慌什麼!我堂堂大將軍,吃一回獨食怎麼了?哼!
想罷,迅速的將未剝殼的鳥蛋放到胡凳下,撩起衣擺,穩穩當當的坐在了胡凳上,坐下後,又低頭左右看了下,微調一下衣擺,以保證遮蓋的嚴絲合縫。
做完這些,正好門外傳來屬下的說話聲:“將軍,張誌豹求見。”
尉遲敬德將手中剩下的那枚鳥蛋剝完殼,又將手中的蛋殼扔向之前剝在地上的那一小撮,一邊將鳥蛋放到嘴邊,一邊道了句:“進來吧。”
張誌豹一進門就瞧見了尉遲敬德手中的那半個鳥蛋,都說“大半小子,吃窮老子”,這可不是空說的。
距離吃完飯快兩個時辰了,這味兒真香啊,行禮過程中張誌豹四處偷偷瞄上了幾眼,滿屋的現狀瞬間印入腦子,翻來覆去的在腦中回想,除了地上的香灰和鳥蛋殼,未見其他可食用的東西。
暗道一聲可惜,眼見著尉遲將軍大嘴一張,另半個鳥蛋也不見了蹤影,張誌豹悄悄咽了口唾沫。
“將軍,今日抓的幾個高句麗人,招了。”說完,張誌豹緊緊的抿著唇。
“嗚,說”嘴裡嚼著熱乎的鳥蛋,一股白色熱氣從嘴中呼出,看著著實誘人,讓張誌豹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
半晌過去了,張誌豹很不想開口,因為他這會兒正被尉遲將軍注視著,不好咽口水,咽吧,聲音大了尷尬,不咽吧,一張嘴,口水肯定掉地上。
尉遲敬德直到將鳥蛋咽下去也沒等到回複,於是疑惑的問到“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張誌豹連忙晃頭,心說,一個妄想收買守將的二傻子和幾個愣頭青罷了,語言都不通,能將程小將軍弄丟還是二牛的功勞,哪裡能有變故呢。
至於守將,錢是收了,但沒辦事兒,想想當時一臉懵的守將:“啊對啊,錢收了啊,但我聽不懂他說啥啊!”
“你不知他說啥,你收什麼錢?”
“我收錢不辦事,不就行了?”
“那後來他為何把城牆點了?”
“這不沒給他辦事兒,一氣之下,他把我我褲子點了,後來,我不是把他抓了嗎。”
“你真行!”
“謬讚了,您看這個事兒?”
“收得錢呢?”
“什麼錢?”
“賄賂你的錢!”
“大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賄賂多難聽,那是他買我褲子的錢!”
“他給你錢的時候可沒燒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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