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晏雪初沒聽到他繼續說話,遂是偷偷抬眼看他。
誰知,他竟然正盯著她看,麵容略顯嚴肅。
她咽了咽口水,想要抽回手,可赫連玨卻緊緊抓著不放。
“王爺。”她輕聲開口,“手出汗了,你不熱嗎?”
話音剛落,赫連玨立馬甩開她的手。
不自覺間竟牽了她這麼久。
等他們到披香殿沒多久,皇帝、太後、皇後,除了太子身染風寒不能到場,其餘幾名皇子均已到齊。
披香殿內歌舞升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人的目光都在晏雪初的身上。
他們都在好奇這位新王妃在聿王身邊,會活多久?
晏雪初用筷子夾了塊雞肉吃,此時蕭太後的目光投去,而站在少女身邊的宮人收到暗示,遂是端著酒壺給晏雪初斟酒。
“多謝。”
晏雪初見狀,雖然她並不會飲酒,但還是微笑道謝。
蕭太後一直期待著晏雪初端起那杯酒水,哪知,直到這場家宴快要結束,晏雪初都未曾碰過那杯酒水,就隻是光顧著吃菜。
這時候,麵前突然一名長相俊美,年約十五六的少年,眼眸的光亮如潤玉上的那一點瑩澤,氣質華貴。
“皇叔。”
少年端著酒杯同赫連玨行禮,隨後才望了晏雪初一眼說。
“這位便是皇叔剛過門的妻子吧,你們成親當日沒被邀請喝上一杯喜酒,實在可惜,不過文晟這杯酒還是想敬皇叔和皇嬸,白頭偕老,鸞鳳和鳴,花好月圓。”
赫連玨眼眸微抬,拿起酒杯與他共飲此杯,他說:“多謝七皇子的祝福。”
赫連文晟彎起眼眸,見晏雪初沒喝,好奇的問:“皇嬸不喝麼?”
“我……不會喝酒。”
她說道。
“初兒不勝酒力,她的那杯,本王代她喝。”說著,赫連玨就端起晏雪初麵前的酒杯。
然而還沒等到他喝,晏雪初突然兩眼一翻,赫連玨見狀當即摟住往後仰的人兒,手裡的酒水自然也顧不上。
“初兒?”赫連玨喊著,順勢將晏雪初抱入自己懷中,繼而就聽到她在耳邊小聲的說,“那杯酒,有毒。”
此時赫連玨眼底掠過一絲寒芒。
這裡的動靜頓時引來全場的目光,赫連文晟茫然在原地,不明白是什麼狀況?
“快傳太醫!”赫連玨揚聲大喊。
片刻過後,偏殿內。
太醫給晏雪初把脈,良久才起身向赫連玨說道:“回稟聿王殿下,王妃她沒事,就是積食有些脹氣,至於為何昏倒,許是近日勞累所致。”
“行,退下吧。”
赫連玨屏退太醫和偏殿內所有伺候的宮女。
而後他雙手負在身後,語氣冷厲:“起來。”
下一秒,晏雪初睜開雙眼,從榻上坐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著赫連玨。
“你怎知那杯酒水裡有毒?”
聞此言,晏雪初指著自己的鼻子,答道:“聞出來的。”
當然無色無味的那種,她可聞不出來。
“得罪了人?”
“你母親算嗎?”
她這個人向來不與人結怨,今日唯一得罪的便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