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晏雪初那舞劍的一招一式,赫連瑞不由得愣神,她的動作與記憶當中的那抹身影逐漸重疊,每一個轉身,出劍的速度,都像極了她。
王妃自幼跟著避世神醫學本事,對草藥蟲子略有研究,想必就是因此才沒遭了毒手。
她不怎麼提及過師父,況且隻是略懂皮毛,她怕丟了師父的臉麵,便不曾透露過姓名。
腦海裡不禁浮現起赫連玨說過的這兩句話。
當年她毅然決然的從他身邊逃離,最後隱居在深山之中,與他永不相見。
而眼前的晏雪初卻舞著和她當初一樣的劍法,懂醫術,師父隱居避世……赫連瑞有一種預感,這個晏雪初或許和她有關係。
最終,晏雪初收劍而立。
是夜,昭和殿的接風宴結束,赫連玨和晏雪初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
“本王離開時不是說讓你在偏殿等著,怎麼你還管起了閒事?”
安靜的馬車內兀然響起了赫連玨低沉的聲音。
此時晏雪初看向車窗外的視線轉而看向赫連玨,隻道,“我不知道該在偏殿裡做點什麼,與其他人又不熟悉,就自己出來走走,接著就遇到了那位囂張跋扈的公主在欺負人。”
“而且我那不是管閒事,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赫連玨的眼角微微彎起,似乎在笑,順勢握住晏雪初軟軟的小手,隨即便發現她的手涼的像塊冰似的。
“手怎麼這麼涼?”
他問著,遂是給她搓了搓手,接著就裹在自己掌心中捂熱。
馬車內似有暖意漸漸升騰,晏雪初目光呆滯的看著他這樣,心底湧現起複雜的情緒。
到底該怎麼辦好呢?
“王爺。”她叫喚了一聲,繼續說,“我在偏殿時見到了雲晉國的景寧公主,她……氣質不凡,為人貌似也很直白……”
“嗯。”赫連玨淡淡的給出回應,隻是神情專注的給她捂熱雙手,似乎對彆的事情並不關心。
“她和我說了幾句話。”晏雪初緩緩地道,“她說此次來北昭和親,便是奔著嫁於王爺的念頭來的。”
聽了這句話,赫連玨似乎有了點反應,遂是抬起眼眸朝她看來,“這是她親口和你說的?”
“嗯……”
氣氛沉默一瞬,赫連玨忽地緊握住晏雪初的手,“昭昭,既然這個景寧明擺了說要嫁與本王,看來她的目的並不單純。”
“什麼意思?”
“雖說和親聯姻事關兩國,但這也關乎到我們,你是女子,國之大事本該不應與你說的,可是本王更不想因為某個人而影響到我們。”
赫連玨突然神情嚴肅了起來,“六年前我們北昭新皇登基,雲晉國便趁機犯北昭邊境——瓊州城,陛下便派了沈家前往瓊州應敵。”
“也是因此與雲晉國的此戰,沈家兵敗,瓊州城百姓被屠殺。後來有人找到沈家與雲晉國通敵的信箋,說是沈家故意兵敗,因此沈家闔府被查抄,男子斬首,女子則是充入教坊司為妓。”
晏雪初問:“這沈家便是王爺此前未婚妻的……”
“正是。”
他的語氣平靜,鳳眸裡有回憶的暗芒,“瓊州城失守,本王便親自領兵殺入瓊州,將雲晉國的敵寇,乃至俘虜都沒放過。”
“瓊州城池雖已奪回,但本王也失去了她。”
男人的神情逐漸變得落寞哀傷,言語間隱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顫,“她名叫沈藍心,是本王年少時想要娶的女子……”
這句話令晏雪初心頭不由一震,一股莫名的情緒似在心底悄悄泛酸。
那些都是是屬於曾經的他和沈藍心的,誰都無法磨滅。
哪怕是她,也不能。
“後來本王將那些人的屍首都送回給了他們的皇帝,雲晉國因此生了懼意,不敢再犯,甚至對我們北昭俯首稱臣,但這隻是表麵,這幾年來他們在邊境可是做了不少的動作。”
“在他們眼中,隻有本王在,你們便沒有任何攻打北昭的機會,但本王若是死,他們肯定會將北昭視作為一塊肥肉。所以這景寧公主,定然是帶了不純的目的想要嫁入聿王府……”
這些話聽完後,晏雪初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們是要等著這位公主嫁入王府?”晏雪初表情迷茫的問。
“昭昭,此事本王自會處理,但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男人的手落在晏雪初的臉上,順勢抬起她臉,使得她不得不抬頭望著自己。
“嗯,我知道了。”
她乖軟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嘀咕,“可一想到王爺最後可能還是要娶她,我就忍不住去想,去在意……”
在彆的事情上她或許可以大度,但在感情這方麵,她隻想小肚雞腸。
小姑娘的這句話多少帶著點吃醋的意思,然後赫連玨便忍不住將她緊扣在懷中,薄唇微揚起歡喜的弧度。
這話便表明,她其實是在意他的。
“王爺???”
赫連玨緊緊擁抱住她,仿佛要揉進身體般,讓晏雪初有點喘不上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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