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諄娘被冷旭帶到前廳,看到赫連玨正坐在主位,一臉陰沉的模樣,看得令人望而生畏。
“王爺。”杜諄娘行禮道。
隻見赫連玨緩緩地抬頭,冷若冰霜的眼神就落在杜諄娘身上。
一對上他銳利如鷹的雙眼,杜諄娘的心頭一滯,隻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冷峻強大,讓人隻看一眼就被震懾到。
“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本王有問題想要問你。”赫連玨寒聲道。
杜諄娘低垂著眉眼:“王爺問便是。”
“王妃從小由你撫養,你應當很了解王妃的事情,不知她是否與你提過,她可有欠了什麼人?”
眼下他隻能從這個女人口中探得一點線索。
“小姐她……”杜諄娘仔細回憶,便回答:“她從未說過欠了彆人什麼。”
每年晏雪初回來,都會與她講述蟲穀的生活,的確沒聽過小姐有欠過彆人什麼。
“你最好給本王想清楚!”赫連玨直接拍案而起怒喝道。
杜諄娘驚慌,連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王爺息怒,小姐自從八九歲進山起,每年都幾本是回來一次,每次小姐回來隻與奴講山中之事,真的從未聽小姐提及過欠了他人什麼。”
赫連玨斂眉,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而且冷旭之前就查過晏雪初的身世,她從小的確是在鄉野長大的。
“王妃她……從小就是生活在玄幽蟲穀裡?”
他又問。
“是。”
“她以前和你還說過什麼?”
“小姐隻說在山穀之中,每日需要采摘草藥給二師兄治病,還有的便是在師父的書房裡熟讀醫書……旁的便是些日常瑣事。”
“王妃從前待得最多的地方是玄幽蟲穀?”
“是。”杜諄娘點頭。
以前杜諄娘的確是聽小姐提到過,因為二師兄的身體緣故,身邊離不得人,所以她基本都不常出山穀。
在山穀附近采到的草藥幾乎都是交由大師兄出穀入城去賣,換得的銀子又給了她。
赫連玨將這些聽到的信息,在大腦中整合到一起,昭昭甚少出山穀,那與旁人的交集便會更少,那麼昭昭所說的命是屬於彆人的。
那這個彆人莫不是就在蟲穀之中?
想到這裡,赫連玨腦海裡頓時浮現當時見到的那個臉色蒼白的病弱少年,但心中又有疑惑,這件事情當真與他有關?
他不禁提出一個疑點,“既然你與王妃的關係這般親密,當年怎麼舍得一個隻有八九歲的小姑娘去到玄幽蟲穀那麼危險的地方?”
“王妃是在那條村子出生的,那條村子離玄幽蟲穀也不遠,本王不信你當年不了解那蟲穀是個什麼地方?”
就見赫連玨眼底深處湧動著幾分瘮人的陰沉,審視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刃,讓杜諄娘感到一股惡寒在心底蔓延。
他詭秘的盯著她一瞬,突然低聲一笑,“還是說,你當年也嫌棄年幼的晏雪初是個累贅,所以才願意讓她進山穀拜師,實際上是希望她死在穀中,永遠都不要出來?”
杜諄娘聞言瞳孔頓時緊縮,肅然反駁道:“王爺不知當年經過,怎可用如此大的惡意來汙蔑於我?”
她著急地說,“如果當年不是夫人買下我,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後來雖在夫人身邊是名丫鬟,但夫人卻待下人極好,對我更是恩重如山。”
“當初夫人蒙冤被休棄,趕至鄉下之地,我更是義無反顧的跟隨。後來小姐出生,她便是我的主人,是夫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再苦再難,我從未有過半分抱怨,更從未想過將小姐視作累贅!”
話語說著,杜諄娘便忍不住紅了眼眶,“如果不是村裡發生了那場瘟疫,小姐也不會為了救我,小小年紀就去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尋找什麼神醫……”
那個時候就連婆家也幾乎拋棄了她,就是因為小姐,她才能活下來。
對她來說,小姐不僅是恩人,亦是家人。
“你是說那條村子曾發生過瘟疫,昭昭因此才去了玄幽蟲穀?”赫連玨仿佛是要確認些什麼,但是他還不敢下定論。
“是。”
杜諄娘眨了兩下眼,晶瑩的淚珠就從眼眶滑落,說:“那個時候村裡死了好多人,我也染了瘟疫,險些被火燒死,是小姐救下了我與好幾個即將被燒死的村民,說是山穀中有位神醫,當場作出承諾會請出那位神醫,整條村子便因她而得救。”
所以晏雪初成了整條村子的救星,從那時起,村裡人都會對小姐以及她禮讓三分。
“一位隱居在數以萬計的毒蟲之穀的神醫,憑什麼要為了一個小丫頭去救一些毫無關係之人?”
而且那個女人就是為了避世,而躲進了那毒蟲穀中,她為何要冒險救不相乾的人?她就沒有什麼圖謀嗎?
“神醫收了小姐為徒……”
此時赫連玨那淩厲威嚴的目光掃過來,冷聲打斷她的話,“好了,該問的本王心中已有數。”
他邁步正欲離開,杜諄娘憂心忡忡的問:“王爺詢問這些,是與小姐的失蹤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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