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便好,我等你回來。”子悠目送蕭憶安離開,眼中儘是情意。
蕭憶安連連回頭,怎麼看都看不夠,那甜蜜的眼神仿佛能拉出絲來。
“快去吧,彆讓太後她老人家等著急了。”子悠催促他。
蕭憶安懷著滿心的喜悅走出了王府。
從此以後,他的心再不會空落落的了。
無論他去到哪裡,都有一個人,在等他回家。
南景皇宮。
沈闊正在奏報:“皇後娘娘,北昭朝中發生了政變,數日前,消失了七個月的五皇子赫連睿突然出現,在馮太師和宗親赫連梁的支持下,帶兵包圍了北昭皇宮,逼死了昭皇赫連祈。”
皇後不屑的一笑:“噢,北昭蠻荒之地,弑父殺兄之事常有,赫連祈的皇位不就是踩著他爹的屍首得來的嗎,可惜啊,隻坐了七個月,便被他這兄弟取代了,之前探子來報,五皇子赫連睿被其兄軟禁虐待,身上連一寸好皮都沒有,還中了極樂散之毒,沒想到這毛頭小子命挺硬,還能搬回一局。”
沈闊繼續說道:“這個五皇子很有些手段,昭告天下,凡赫連祈舊臣,隻要誠信歸順,便可在原來官職上再升一級,不出多少時日,便可把北昭民心收歸己有。他改皇族姓氏赫連為元姓,還頒布了遷都,漢化的政令,何時遷都完成,何時他才登基,逼得朝中老臣與宗親舊部不得不照做。”
皇後不以為然:“沒想到,他還心存抱負,誌向高遠。”
“是啊,娘娘,北昭此舉若改製成功,必如虎添翼,對我大景來說,可是增加了十分威脅啊,我們得想辦法遏製才是,另外我朝也當思改革,以圖國力昌盛。”沈闊苦口婆心的說。
皇後甚是不耐煩的說:“北昭宗族舊部勢力盤根複雜,你以為那些個老狐狸會乖乖聽這個毛頭小子的話,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他這場改革鬨劇能鬨到幾時?你先退下吧。”
沈闊吃了閉門羹,無奈的回了個“是”。
昨日蕭憶安入宮,太後專程帶著他來見皇上和皇後,說給他牽了一樁好姻緣。
皇後一直斟酌此事心中不安。
沈闊走後,她派內監去請了傅相來。
“太後幾十年不理政事了,昨日竟給蕭憶安親自賜婚,那女子是絲綢商陸家的女兒。”皇後對傅相說。
傅相早知道此事,他與王郅不合已久。
如今陸家與靖北王府結親,便給王郅添了一個籌碼,他自是不讚同。
傅相麵露惶恐道:“可是陸行之女,陸霄之妹?”
“正是。”
“此事不妥啊,娘娘,靖北王放著京城這麼多高門貴女不娶,為何偏偏要娶陸家之女,陸家雖權勢不高,但江南絲綢行一半姓陸,陸家老太爺在世時便積攢了巨額財富,傳聞富可敵國啊,莫不是想要獲得陸家的銀錢支持。招兵買馬,供給糧草可都是要銀子啊,娘娘你萬萬不可答應,免得養虎為患啊。”
傅相極力勸阻,想讓皇後收回昭命。
皇後臉色不改,她對傅相說:“本宮也有此聽聞,但也不必驚慌,靖北王去年自願裁了十萬精兵,解甲歸田,說是益州地界內,良田荒蕪,無人耕種,讓這些上了年歲的士兵都回家娶妻生子,開荒種田去了,想來他應無此心。”
傅相又說:“今時不同往日了,若靖北王與陸家結親,保不準他就有了反意,娘娘你不得不防啊。”
皇後很是為難:“此事是太後親允的,皇上與本宮當時也在場,若本宮此時反悔,那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防是一定要防的,今日本宮找你來,就是讓你出個主意。”
傅相見退婚是不可能了,狡猾的轉了轉眼珠子說:“臣倒有個主意。”隨後他上前和皇後小聲說了幾句。
皇後很是滿意的說:“不錯,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了。”
傅相給皇後行了一個大禮:“臣遵旨。”
夜裡蕭憶安接到沈闊大人的信,來沈府拜訪。
沈闊請他坐下,給他上了茶。
問道:“蕭大人,今日朝中都在傳你要娶子悠?”
蕭憶安回到:“確有此事沈大人,太後已經應允了。”
沈闊麵露愁容的說:“可是,蕭大人你切莫大意,皇後定不會看你與陸家結親而坐視不理的。”
蕭憶安與沈闊曾在接待北昭使團時共事過,兩人誌趣相投,可以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了。
兩家還有一點淵源,蕭憶安對沈闊的為人是了解的,知道他此話是為了自己好。
他不疾不徐的說道:“大人放心,我父親一向行事穩妥,我又淡薄無爭,況父親已有退意,他上次來信說兩年內整頓好邊疆軍務,就會告老回金陵頤養天年了。”
沈闊略不滿意的看著他:“令尊靖北王是我沈闊深為佩服之人,且對我有救命之恩,當年我初入官場,被人栽贓,是令尊為我仗義執言,才得以保全。你不必把我當成外人,拿堵彆人嘴的說辭來搪塞我。行軍打仗無非兵士錢糧,世人皆知靖北王手握重兵,陸家兩代人畢生經商積累了萬貫家財,若真有那一日,我沈闊自會站在你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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