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你忘記帶傘了。”蕭憶安追出王府門外。
金陵春日裡雨多,淅淅瀝瀝的雨加之空氣裡的悶熱,惱人的很。
子悠回身。
那人站在門外,手中握著水墨色的油紙傘。
一身淺藍色衣衫,長身玉立,眼中含笑,好看的似畫中仙。
子悠同他成親已近一年,對上他一雙星眸,仍不免臉紅心跳。
蕭憶安將油紙傘遞了過去:“要下雨了,帶好傘。”
子悠接過傘,交給婢女覓櫻,嫣然一笑道:“謝過相公。”
蕭憶安若有所思的望著子悠,眼中流露出許多不舍。
她不過是陪嫂嫂到靈台寺上香,他這眼神倒是像要生離死彆了一般。
又不是新婚夫婦,你儂我儂,這般眼神看得子悠有些不自在。
她臉色微微發紅道:“嫂嫂原本說若是雨下的大了,便在寺裡住上一晚,我瞧著今日不會有大雨,傍晚便回來。”
蕭憶安忙收起臉上愁容,對著子悠暖洋洋一笑道:“夫人自己拿主意,為夫沒有意見。”
子悠對著他笑意嫣然的點點頭:“相公也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吧,莫要耽誤了上值的時辰。”
“念兒。”子悠正要上馬車,又被蕭憶安叫住。
隻見他從袖口掏出兩個木雕的娃娃,遞到她麵前。
她接過一看,這兩個娃娃,不正是她與蕭憶安嗎。
她驚喜問到:“是你刻的嗎?”
蕭憶安笑笑:“為夫不才,隻能刻出夫人的三分樣貌神情,夫人勉強一觀吧。這個女娃娃,就放在我這裡,為夫見到她,便如同見到夫人一般了。這個男娃娃,夫人可要好好保管。”
子悠心中不解,明明日日在一處,說的像以後見不著了一樣。
今日蕭憶安為何有些奇怪。
嫂嫂派來接她的婢女也在一旁,她不便多說。
笑笑將男娃娃捧在手心道:“相公親手所刻,我很喜歡,我定會好好保存的。”
蕭憶安笑笑,眼中帶著幾分委屈與不舍,目送子悠上了馬車。
馬車到陸府門口時,嫂嫂王舒雲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見著子悠過來,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似是鬆了一口氣。
“念念,咱們快去吧,可彆錯過第一炷香。”
說罷,舒雲在婢女的攙扶下也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動起來,約莫兩個時辰後,到了靈台寺。
靈台寺香火鼎盛,都說這裡許願十分靈驗,尤其是求子嗣的。
覓櫻將點燃的香交到她手裡,她捏著香拜了幾拜,心中默默祈禱著。
覓櫻歡天喜地從她手中接了香插進香爐裡。
悄聲對她說了句:“姑娘,這頭一柱香無有不準的,不久定會有好消息,不敢想,你若懷上了,姑爺能高興成什麼樣。”
子悠也希望如此,她與覓櫻相對著笑了笑,舒雲在一旁附和一笑,明顯沒有走心,像是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