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兒眼巴巴的望著水壺舔著嘴唇。
子悠很是心疼,她又求他們:“官爺,我弟弟年紀還小,求你們給他一點水喝吧。”
麗娘也跟著求情:“還望官爺們可憐可憐孩子。”
年輕的衙役望了望年長那個,那人仍是麵無表情。
他拔開水壺的蓋子往霖兒嘴裡倒水。
年長那個把臉偏向一側,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就當沒看見一樣。
霖兒喝好了,問年輕的衙役:“給我姐姐也喝點吧。”
子悠趕忙擺擺手:“不用了,我不渴。”說著咽了咽口水。
年輕衙役又把水壺遞給了麗娘。
幾人又上路了,走了一段,子悠隻覺得頭暈目眩,體力不支。
這幾日她都沒怎麼吃東西,夜裡也是整夜整夜的無眠,全憑一口氣吊著。
她眼前直冒金星,腳也麻了。
一個踉蹌快要摔倒,麗娘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姑娘,沒事吧。”
“沒事,沒事。”子悠有氣無力的說。
覓櫻遠遠的看到子悠暈了一下,慌忙的跑上前來扶。
“唉,誰讓你過來的?”年長的衙役沒好氣的對覓櫻說。
覓櫻跪下來連連磕頭道:“官爺,您行行好,我家姑娘快受不住了,讓我扶她一小會兒,就一會兒。”
衙役也無奈了,轉過頭繼續走,當沒看見。
覓櫻趕忙打開水壺,給子悠喝了幾口水。
總算是堅持走到了金陵碼頭,上了船。
蕭憶安收到了沈闊的信,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他又驚又怒,兄長自作主張抄陸家,現在要如何收場,他如何麵對子悠。
他也疑惑,出了這麼大的事,楚餘為何一封信也不發。
等他快馬趕回金陵時,子悠他們已經坐船離開了。
他沒顧得上與兄長理論,到金陵府救出楚餘。
命他帶人乘船去追子悠的船,自己則騎馬趕去下一個碼頭等。
船在江上已行了一日,約莫到了丹陽府轄區。
夜幕降臨,繁星被烏雲遮蔽,江上風起,吹動著船帆,好似要撕爛了它一般。
子悠聽著外麵的濤聲,她想到三年前的某個夜晚。
她與爹爹帶著弟弟霖兒,陸家一眾丫鬟家丁從蘇州搬去金陵。
那時的她因著興奮激動而無法入眠。
如今爹爹卻不在了,永遠的留在了金陵。
他們乘船南下,卻不是回蘇州。
萬千思緒忽然被開門聲打斷。
那個年輕的衙役衝了進來對他們喊:“快起來,都快起來,有水賊攻上船了。”
子悠慌忙起身,衙役打開了她的手鏈和腳鏈說:“船上的水手們還能抵擋一陣,你們快解開鎖,拿上個趁手的東西防身。”
覓櫻忽的驚醒一臉驚魂未定,霖兒還睡眼朦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子悠趕忙幫霖兒和覓櫻解了手腳,對覓櫻說:“快,快,拿上棍子防身,你們就躲在屋裡,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外麵的情形。”
子悠出了門,外麵呼喊聲,打鬥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