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陸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小白跟人打起來了。”
子悠披上外衣,趕忙問:“怎麼了?跟誰打起來了?”
小蓮喘著大氣:“是善堂的虎子,水娃他們,我們剛進了善堂的門,虎子和水娃便來嘲笑小白,說那個乞丐婆是小白的娘,小白氣不過,就和他們打在一起了,長輩們也勸不住。”
“走,我們過去看看。”子悠關了門,領著小蓮去了善堂。
等她們到的時候,小白已經不見了。
虎子和水娃兩個臉上掛著彩,正委屈的和主事告著狀。
“主事,小白他人呢?”子悠問道。
主事歎了一口氣,“小白跑了,他的娘找過來,小白一時不能接受跑出去了。”
“小白的娘?”子悠滿臉的疑惑。
主事指了指半靠在床邊上那個乞丐婆。
“是他娘沒錯,這婦人留了一口氣找到這裡,信物和身上的胎記都對得上。”
子悠望了一眼半靠著的婦人,衣衫襤褸滿是泥汙。
頭發淩亂的鋪在臉上,眼睛似張非張的喘著大氣。
“小蓮啊,既然是小白的娘,你去幫她看看吧。我出去找找小白,找到了,就帶他回來。”
子悠對小蓮交代道。
小蓮雖然有時候嘴巴厲害,可心地還是善良的。
她也不嫌那婦人臟,走過去便替她把起了脈。
子悠繞著村子轉了一圈,找到了小白。
他正背靠著一棵大樹,頭深深的埋在膝蓋裡。
子悠輕輕的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撫摸著他的頭。
小白抬起頭,看到是子悠,又把頭埋回去,埋的更緊了。
子悠什麼也沒說,就靜靜的這麼陪著他。
小白終於抬起了頭,撲進子悠懷裡,大哭了起來。
子悠輕撫著他的背,“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心裡就舒服了。”
小白抬起掛滿淚痕的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鼻涕。
“陸姐姐,從小到大,我無數次的想過,有一日,我的父母會來找我,可他們沒來。我想,他們或許已經死了,或許他們真的不要我了。我已經接受了我無父無母這個事實,我已經習慣了,她卻。。。”
“姐姐知道你的委屈,你一時接受不了,沒關係,我陪著你。”子悠拍著他的背。
“小蓮已經在給你娘親看病了,等你心情好一些了,咱們過去看看她。”
小白抬頭望著子悠,委屈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
“他們,他們都嘲笑我,說我娘親是乞丐,說我是小乞丐。”
“我小的時候,主事說過,他發現我的時候,我穿的乾乾淨淨,皮膚又白,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他才給我起了小白這個名字。”
“我曾想著我爹娘要麼是做官的,要麼是經商的,再不濟也會是家裡有幾畝田的莊戶人家。他們跟我說,她便是我娘,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
“主事查驗過的,應當沒有錯。小白嫌棄自己的娘是乞丐嗎?”子悠問。
小白不答,隻呆呆望著遠處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