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外來的？”念念好奇。
“是啊，咱們樓裡的姑娘們，都是從錢塘來的。比不過人家京城裡的門路多。”婆子歎道。
聽說從錢塘來的，念念心頭多了份好感。
那年她流落錢塘，也在歌舞坊裡待了些時日，她知道裡麵姑娘們的不易。
“那您此來？”念念抬眸問道。
婆子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她找了幾個醫館，裡麵的女醫都不願去給歌姬舞姬看診。
那樣她們的名聲便壞了，再不好攬夫人小姐們的活了。
她聽念念如此說，有了三分眉目了，忙從袖口掏出一個錢袋，裡麵沉甸甸的裝滿了銀子。
“我想請女醫到我們舞坊走一趟。”
她見念念有些遲疑，委屈道：
“我們雖說出身風塵，也是不偷不搶，靠著本事吃飯的。彆人覺得我們低人一等，可老天生我們為人一場，總不能不給人留活路。”
念念輕舒了一口氣，從案幾上取下藥箱。
“走吧，我隨你去一趟。”
婆子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歡天喜地的帶路，去了醉玲瓏。
踏入這風月之所，華燈初上，繁弦急管之聲不絕於耳。
朱樓綺戶，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奢華與氣派。
大堂之中，明燈高懸，璀璨如星。
地上鋪著的是厚厚的寧國絨毯，綿軟而華麗，讓人仿佛踩在雲端。
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輕紗薄幔，婀娜搖曳。
舞台之上，歌姬們身著薄紗霓裳，身姿曼妙，翩翩起舞。
那輕盈的舞步，如同仙子降臨凡間。
歌聲婉轉悠揚，餘音繞梁，令人陶醉。
台下的賓客們，個個錦衣華服，手持酒杯，談笑風生。
金樽玉盞，交相輝映，好不熱鬨。
婆子帶她上了二樓。
樓上的雅間內，布置的更是精致絕倫。
輕紗幔帳隨風飄動，檀香嫋嫋，沁人心脾。
這舞坊果然精致奢靡，比之從前她在錢塘時待過的棠雨閣，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念念都看入迷了。
“女醫，請吧。”
婆子帶她進入錦帳內，軟榻之上，有一美人側臥著，不時輕咳兩聲。
“瑤歌姑娘，我請女醫來了。”
女子轉身，臉色憔悴，帶著病色，有氣無力的招了招手。
婆子搬來凳子置於女子窗前，一擺手：“女醫請。”
念念坐定，拉過女子的手，把了脈，脈大而散。
她問女子：“姑娘可是白日裡咳的厲害些。”
“正是，晨起咳的最厲害。”女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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