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二十來年來教導你的為君之道,為臣之道,為子之道你莫不是忘了,偷偷拋諸腦後?”他一聲一聲的質問裴寂。
“為君,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為天下主。”
“人臣之道,思善則獻之於上,聞善則獻之於上,知善則獻之於上。”
裴寂回答道。
“為子之道又如何?”
“孝字當先。”裴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父皇,先臣後子,你做錯了,不可一錯再錯。”
皇帝閉上眼,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你若執意如此,朕可以沒有你這個兒子。”
裴寂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兩個兩頭,血跡從額間順著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流過下巴,滴落在地上。
“臣,多謝陛下多年養育之恩。”他抬眸,看向皇帝。
迅速起身,奪過禁衛軍手裡的刀,一腳踢開,利落躲閃。
刀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裴寂鉗製著皇帝,慢慢退出禦書房,朝著宮門走去。
“孽障。”皇帝眼裡滿是怒意,沒有想到裴寂竟然真的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陛下,是你做錯了。”裴寂奪過皇帝手裡的虎符,確認是真的,迅速收好。
“朕生你養你這麼多年,還不如陸家一個女人,可笑哈哈……”裴寂握著刀的手一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慢慢往後退。
“陛下,這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刻是為了自己活的。”
“為了你,為了溫家,為了胤國……”
“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從心無愧。”
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黑色的馬停在麵前,他一把推開皇帝,飛速上馬,撤離皇宮,奔赴鹹安。
“陛下,追嗎?”
皇帝目光看向裴寂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失望,雙手緊緊攥著,
“退下。”皇帝冷聲說道。
“陛下為何不派人將捉拿太子回來?”太監扶著皇帝回到寢殿,疑惑問道。
“他會回來。”皇帝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
“殿下,日後怎麼辦?”玄夜問道。
他沒有跟著東宮的守衛先一步去鹹安,而是在宮外等著裴寂。
裴寂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像是聊著一個很簡單的話題一般輕鬆,
“欠陛下的,這一條命應當足夠償還了。”
玄夜握著韁繩的手一緊,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裴寂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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