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決絕的眼神定格在鹿笙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鹿笙,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牽掛了,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我不後悔。”
話音未落,她如同斷線的風箏,毅然決然地朝著洶湧的海浪中躍去。
季宴眼疾手快,一把將鹿笙摟入懷中,寬大的手掌緊緊捂住她的雙眼,不讓她目睹這殘忍的一幕。
季憶川衝向碼頭深處,視線穿過紛亂的人群,一眼就鎖定了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身影——錢雨欣。
她的發絲淩亂,嘴角被粗魯地塞了塊布,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季憶川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顫抖著手開始解她身上的繩索。
錢雨欣猛地撲進他懷裡,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憶川,我好怕。”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環抱著季憶川的脖子,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傾訴給他。
季憶川溫柔的抱著她,“雨欣,你沒事太好了,彆怕,我在這裡。”
鹿笙呆立在海邊,目光空洞地望著林依被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抬上救護車,警笛聲劃破海風的呼嘯,顯得格外刺耳。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無聲地滑落。季宴輕輕攬住她的肩,溫柔的手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眼神中滿是心疼。“笙笙,彆怪自己,這和你無關。”
鹿笙依偎在他懷裡,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與自責,“我應該早一點發現依依家裡的變故的,如果我能多注意一點她,多給她一些關心和溫暖,也許她就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季宴的心疼更甚,他收緊了手臂,將鹿笙緊緊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傻姑娘,彆怪自己,這世界上沒有如果,人性複雜多變,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的。”
錢雨欣在季憶川的陪伴下,緩緩從碼頭深處走出,她的臉色雖蒼白,但眼中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光芒。
鹿笙一眼便瞧見了她,急忙迎了上去,“欣欣,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錢雨欣輕輕搖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沒事,笙笙。”
冷司寒眉頭緊鎖,目光溫柔地落在鹿笙身上,她瘦弱的身軀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他輕聲開口,“先回去吧!碼頭風大,笙笙的身體吃不消。”
車內,鹿笙蜷縮在季宴的身旁,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季宴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驚人,他的心瞬間揪緊。
他輕輕喚了一聲“笙笙”,卻見她毫無反應,顯然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季宴的眼神中滿是焦急,他轉頭看向開車的冷司寒,“開快點,笙笙發燒了。”
冷司寒聞言,神色一凜,腳下的油門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醫院裡,鹿笙燒得迷迷糊糊,臉頰緋紅,額頭上敷著冰涼的毛巾。季宴一直守在床邊,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夜深人靜時,鹿笙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她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嗓子疼得厲害。
季宴連忙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溫水,小心翼翼地喂給鹿笙,溫柔地詢問:“好一點了嗎?”
鹿笙輕輕抿了幾口,潤了潤乾涸的喉嚨,微微點了點頭。她依偎在季宴寬闊的胸膛上,“季叔叔,依依怎麼樣了?”
季宴輕輕點頭,聲音低沉而溫柔:“嗯,林依已經醒過來了,不過,笙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估計不會再出來了。”
鹿笙的眼神變得複雜而深邃,“她本該擁有一個大好人生。”
季宴輕輕握著鹿笙纖細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掌心。“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笙笙。她幾次都讓你險些喪命,那是她必須麵對的後果。你無需自責,更不必把她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嗯?”
鹿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她輕聲問道:“季叔叔,如果她能交代出暗影組織,會不會刑罰會輕一點?”
季宴輕輕搖頭,目光深邃:“已經審過了,她並沒有接觸過上層的人員。這次她帶著雨欣去碼頭,完全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並不是暗影的吩咐。隻有前幾次,你包裡的竊聽器,還有你的行蹤泄露,才是她所為。暗影組織行事謹慎,不會輕易讓下麵的人知道太多。”
另一間病房內,柔和的燈光灑在潔白的床單上,映出錢雨欣略顯憔悴的臉龐。
她輕輕拉了拉季憶川的衣袖,“憶川,其實,我真的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被嚇到了,有點心神不寧。你不用一直坐在床邊這麼看著我的,去休息一下吧。”
季憶川輕輕搖頭,“就讓我陪著你吧。看著你沒事,我的心裡踏實。”
錢雨欣望著季憶川眼底的疲憊,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提議道:“那要不,你躺床上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不是還要趕飛機嗎?你這樣不眠不休地陪著我,身體會吃不消的。”
季憶川溫柔地笑了笑,“我可以在飛機上睡,沒事。你乖乖躺著,我就坐在床邊,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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