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欣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緋紅,她輕輕搖了搖頭,“沒,季奶奶,我睡的很好,可能是早上起來的有點急了,所以看起來有點沒精神。”說著,她還特意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試圖驅散臉上的倦意。
季夫人目光流轉,又落在了季憶川精神抖擻的臉上,眉頭微微一皺,帶著幾分責備的語氣說道:“憶川啊,你看看你,自己女朋友也不知道照顧照顧。兒子是這樣,孫子也是這樣,真是讓我操心。”
季憶川聞言,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奶奶,我知道了。”
季夜穿著一身休閒裝,頭發略顯淩亂,從樓上緩緩踱步而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說道:“媽,你就是操心太多了。”
季夫人聞言,手中的筷子輕輕一頓,眉頭一挑,翻了個白眼,“那也比有的人不需要操心好,有媳婦就跟沒有一樣。”
季夜被堵得一噎,嘴角那抹不羈的笑意瞬間變得委屈巴巴:“媽,你說這話就紮心了,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
鹿笙和錢雨欣相視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女孩間特有的默契與溫馨。
季宴輕輕將手中的燕窩粥往鹿笙的懷裡推了推,“笙笙,多吃一點。”
吃過飯,季宴驅車帶著鹿笙駛離了季家,車窗外風景如電影畫卷般掠過,逐漸從繁華都市過渡到寧靜的郊外。季宴一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一手不經意地搭在車窗上。“笙笙,你這病人住這麼遠嗎?”
鹿笙輕輕點頭,“嗯!她說住鎮子上。”
到了地方,季宴在一個低矮的房子前敲了敲門,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用破舊圍巾緊緊包住臉的女人,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她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仿佛被風沙磨礪過一般,艱難地擠出兩個字:“請進。”
“你說嗓子被煙嗆過,我先給你看一下。”
女人卻是搖了搖頭說:“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說著,女人便進了一個房間,不多時,抱著一個紙盒子走了出來,她顫抖著手打開。
看見裡麵的東西,季宴的瞳孔猛地一縮,視線如鷹隼般銳利地鎖定在那個顫巍巍的紙盒上,裡麵的裝置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不祥的紅光,倒計時數字飛速跳動,如同死神逼近的腳步聲。他迅速反應,將鹿笙緊緊護在身後。
女人的手指因緊張而痙攣,顫抖著懸在那個看似不起眼的開關之上,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銳:“彆動!誰動,我就打開開關,立刻,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鹿笙的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緊緊攥著季宴的衣角,眼神中滿是慌亂與不安。
季宴感受到了她的顫抖,大手輕輕包裹住她的小手,低沉而有力地說:“彆怕,有我在。”
女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裡藏著複雜的情緒,嫉妒與不甘交織。“鹿笙,你真的是好命,能有這麼一個男人,這般不顧一切地護著你。”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季宴看向女人,擰著眉說道。
那女人緩緩解開了緊緊纏繞在脖子上的破舊圍巾。隨著圍巾的滑落,一張布滿猙獰燙傷痕跡的臉逐漸顯露,宛如被烈火啃噬過的殘月,觸目驚心。
“鹿笙,好久不見了,你還認識我是誰嗎?”
鹿笙的眉頭緊鎖,她的目光在那張被疤痕扭曲的臉上徘徊,試圖從那些猙獰的痕跡中尋回往昔的記憶。突然,她的瞳孔微微一縮,仿佛捕捉到了什麼,“你……你是陳慧?”
陳慧的笑聲在陰暗的屋內回蕩,帶著一絲苦澀與瘋狂。她緩緩走近鹿笙。“我這張臉,燒得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得了,你卻還能記得起我,鹿笙,你可真是厲害。”
鹿笙的心沉了沉,她望著陳慧那張被疤痕交錯的臉龐,仿佛看見了一個被命運折磨得支離破碎的靈魂。“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慧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疤痕間蜿蜒,像一道道傷痕。“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爸爸被關了起來,媽媽拋棄了我們,重新找了個男人,還把妹妹扔給了我。我隻能一邊在工廠裡沒日沒夜地打工,一邊照顧年幼的妹妹。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慘嗎?”
鹿笙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鹿振東他綁架我,他被關是活該。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陳慧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她嘶吼著:“可你葬送了我的一生!我被開除了學籍,都是因為你!原本我應該擁有一個很好的人生!當初我用兩百萬買你的命,隻為了能讓你消失,可惜暗影的人居然連將你帶出帝都的能力都沒有,還妄稱什麼殺手組織!到頭來,還要我親自出手。”
鹿笙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我第一次被綁架,是你做的?”
陳慧冷笑一聲,那張疤痕交錯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猙獰。“沒錯,就是我。當初我還是很有錢的,區區兩百萬而已,對我來說不過是小數目。可後來,那個女人帶著所有的錢走了。”
鹿笙的聲音微微顫抖,“所以,你將我誆騙過來是為了什麼?想要殺我?殺了我之後你也要進監獄,你進去了,你妹妹怎麼辦?”
陳慧的笑聲在空曠的屋內回響,帶著無儘的淒涼與絕望。“她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那天,我太累了,睡著了,忘了還在燉湯,結果失火了……等我醒來,一切都已經晚了。”說到此處,陳慧的臉上劃過一行淚水,與疤痕交織在一起,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她突然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鹿笙,“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不會變成這樣!你的命怎麼那麼長,鹿振東也真是沒用,車都沒有撞死你。”
季宴的眼眸瞬間冷凝如霜,周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寒意,“鹿振東開車撞笙笙,也有你的手筆?”
陳慧被季宴的氣勢嚇的臉色慘白,“對,鹿振東說好幫我報仇的,可我哪知道他那麼沒用,連個人都撞不死!”
季宴的腳步沉穩而堅定,每一步都似踏在陳慧緊繃的神經上。陳慧尖叫著:“你彆動!再往前一步,我就按下這個開關,和你們同歸於儘!誰也彆想活著離開!”她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你到底想做什麼?”鹿笙皺著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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