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乃中原腹地,寧王起兵地如果是荊州,至少證明荊州府兵首領已經投靠了寧王一方,或者被人李代桃僵。
竹心是和謝氏一塊進宮的,她們被攔在皇宮門口,重重禁軍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兩個統領也是太子的人,壓根不放她們進宮。
謝氏哪怕拿出皇後的腰牌,仍舊不能進宮。
“太夫人!我們先回去。”竹心猜到了一種可能,皇帝這次隻怕真的駕崩了。
“你難道不知道——”謝氏回頭,見竹心搖頭,眼神凝重,瞬間冷靜下來,皇宮進出的統領,之前都是兒子梁沐祈的人。
寧王舉兵造反的消息,梁沐祈肯定也收到了,但他按兵不動,隻有一種可能,皇帝出事了。
謝氏隻能跟著竹心重新上馬車去。
她們走了不久,便看到八百裡快報送往皇宮。
聽著馬蹄聲遠去,謝氏立刻按住竹心的手:“比起寧王造反這件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確定陛下是否還活著。”
“太夫人打算怎麼辦?”竹心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氏著急宮裡的兒子,並沒有在意這個,而是拿出一張陳舊的腰牌,是太後的:“我知道有一條密道可以進宮。”
她將腰牌塞進竹心手裡,“你進宮去找沐祈,務必將外麵的情況告訴他,皇帝活著最好,要是死了,他絕對不能留在宮裡,太子這個人靠不住,出爾反爾,不是仁君。”
竹心握緊手裡的腰牌:“府裡的孩子們,太夫人可要照看好。”
謝氏麵色凝重點頭,想了想又道:“記得保護好自己,和沐祈會麵後,不要離開他身邊。”
對於謝氏的關心,竹心輕輕點頭。
馬車停在了定國公府的鋪子旁邊,竹心下車後,立刻寫了三封信發出去,轉身便喬裝打扮,等到支離趕來,兩人一塊去了曲池,從密道進宮。
漫長的地道吞噬著手裡的螢螢珠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終於趕到了地道出口。
望著縫隙裡透進來的光,支離遞給竹心一筒袖箭,低聲道:“若是出去有了意外,我在外麵攔著,竹心姐往後跑,不要回頭。”
竹心握緊手裡的袖箭:“我知道,若是有機會,先保全自己,背叛公府也行。”
支離愣了下,還是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支離打開了鐵鎖,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
支離拿著袖箭對準探出頭來時,穀禦醫的聲音出現:“等等!是自己人!”
竹心驚喜不已,連忙推著支離出去:“是穀禦醫!他是我這邊的人。”
穀禦醫趕緊過來幫忙拉著兩人出來,發現後麵沒有人,他愣了下:“怎麼隻有你們兩個人?”
“誰讓你來這裡的?”竹心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裡居然是太後的寢宮,長久無人打掃,已經結了蜘蛛網。
“是梁將軍呀!他說這裡有個密道,肯定會有人進來幫我們的,怎麼隻有你們倆人?”穀禦醫頓時心急如焚,“我還能出去嗎?”
支離趕緊攔住他:“寧王起兵造反了,今早已經出發,最遲三天後到達京城,最快明天傍晚就能到。”
穀禦醫雙腿一軟,差點仰倒:“寧王果然在宮裡有人,齊良娣怕不是和寧王同流合汙了。”
皇帝在這個時候死了,太子說起來名正言順,但實際上,誰能活下來登基,誰才是皇帝。
“將軍呢?他在哪?我有事要和他商量。”竹心其實並不一定要見梁沐祈,但皇帝這次是真的死了嗎?
她還是懷疑,萬一隻是逼寧王造反的手段,結果被齊良娣將計就計,那才真是出人意料。
竹心轉身要走,被穀禦醫拉住:“沈姨娘,您可千萬彆亂來,梁將軍叫我在這裡等人,我哪知道等來的是你們,宮裡宮外,現在都不安全,你們先去和將軍彙合,我在這裡再等等。”
支離不解:“還有什麼人?”
穀禦醫眼神有些閃躲,竹心倒是明白,拉著支離道:“走吧,我們先去找將軍。”
交給竹心一張輿圖和梁沐祈的腰牌後,穀禦醫又指了一條小路:“要是你們膽子大,可以從淑妃宮裡穿過去,有個狗洞,能最快趕去皇後的宮裡。”
竹心點點頭,將輿圖收起來,早在之前在宮裡被扣住時,她已經熟悉了皇宮的地形,淑妃那邊的確是捷徑,但貴妃動不了太子,隻怕要替兒子鏟除淑妃這個可能的漁翁。
畢竟若是太子和寧王兩敗俱傷,河西郡王便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支離跟著竹心走出來後,忽然問了句:“他是福王的人?”
“嗯,我們還是繞路,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從淑妃宮裡經過,免得殃及無辜。”竹心太了解貴妃,她比寧王更有耐心,也更有殺心。
兩刻鐘後,兩人終於到了皇後宮裡,出乎意料的是,梁沐祈並不在這裡。
皇後聽說竹心進了宮,趕緊迎出來。
竹心看到皇後身後的洛王,頓時明白了一切,皇後壓根沒有投靠太子,她從一開始投靠的就是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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