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口無遮攔地泄露天機,那她能算什麼?
這個尺度該如何把握?
“大師,我該怎麼問,您才能算?”
方和尚一聽,笑道:“懂得發問,孺子可教也。
自然是一人隻能問一個問題,一人不可問一生。”
要是把一個人的一生都泄露了,他可能今晚就遭天譴了。
隻能問一個問題,這個條件限製,讓付萱很為難。
她左手包右手,想了又想,最後在方和尚的注視下,十分緊張道:“我想知道,我父兄此次能否平安歸來?”
問題一出,方和尚閉上了眼,手裡的佛珠加快轉動著。
付萱和彩英在一旁緊張地等待,兩人的心跳聲與那佛珠傳出來的聲音一般明顯。
噠!
佛珠最後的響聲消失後,它被放到方和尚的膝蓋上,靜靜低垂著。
付萱急切道:“大師,如何?”
方和尚緩緩張開眼,對上付萱急切地眼神,緩緩開口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付萱一時間不知如何解讀,問道:“大師,信女愚笨,可否再解釋地清楚些?”
“字麵上的意思,無需再解釋。”
和尚說完又閉上了雙眼,久久不再睜眼,看似又入定了。
看著方和尚,付萱心情沉重。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難道是說,如果一個人出了事,其他人也要出事嗎?
這個預測的結果讓她窒息,她愣在原地,心臟被無形地力量緊緊地勒著,尤置無間地獄,此刻她比上山前更煎熬了。
瞧見付萱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彩英趕忙上前扶著她,挽著她的手安慰道:“小姐,你彆太擔心了,老爺他們會沒事的!”
付萱抓著彩英的手,任她牽著她走,她隻覺得心慌得很,不由地恐懼,恐懼未來,恐懼死亡。
兩人走到門口時,身後又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
“小孩,保全你自己,就是保全付家走吧!”
付萱猛然回頭,方和尚還是閉著眼,好似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她思緒萬千,心裡琢磨著方和尚的話的意思。
為什麼說保全她自己,就是保全付家?
她的心很急,頭腦很亂,一切都沒有答案,隻能和彩英回禪房了。
路上,天色突然就暗了,陰沉地天氣也壓著她的心情,讓她喘不上氣來。抬頭看天上籠罩的烏雲,付萱眯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呼吸沉重。
“彩英,天有不測風雲,我們都要照顧好自己,免得讓父兄擔心。”
“小姐您放心吧,我們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就算病了傷了,老爺也不會知道的,更不會誤了戰事。”
付萱覺得有理,便不再去想了。
自送行後,付萱一心為父兄祈福,不曾考慮自己的處境。她匆匆來這雲浮寺,還隻帶了彩英一人,在這深山老林裡,一旦出事,將可能是萬劫不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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