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江城外。
什刹海的海麵上,三艘體型龐大的貨船,穿行在暴風驟雨之間,任憑風浪敲打,始終保持著平穩航行。
子時二刻。
貨艙內,穿在紅繩上的鈴鐺忽然大響,黑暗中,同時睜開數百雙眼睛,排隊走了出去,即便船體搖晃,依然走的四平八穩,堅決異常。
甲板上,當先一人腳踏碧藍飛劍,禦劍而起,迎著暴風雨,貼著海平麵,逆流飛出,三百禦劍修士緊隨其後,拉成“一字長蛇”,猶如劍仙降臨。
當先之人名叫展飛,看起來年紀與宋軒相仿,卻是吳能等人的師叔,此次圍剿血神殿,能夠引領劍仙淩空虛渡,乃是莫大的殊榮。
展飛引領飛行,看到出海口後,忽然方向一轉,轉向了山峰懸崖一側。
此山峰,雖不似三座擎天山峰那般高聳,卻是礁石林立,懸崖垂懸,再加上風浪的席卷,這要是撞了上去,不死也是半殘。
展飛對地形十分清楚,領頭在前,穿梭其中,如履平地,飛出九轉十八彎之後,眼看懸崖攔住了去路,卻是絲毫不停,迎著懸崖直衝過去,在臨近到極近的地方,突然臨空大轉折,撞進了懸崖石壁之中。
此地彆有玄機,看似是平鋪的懸崖,實則是條河流出口,恰好被兩側石壁擋住,這才猶如懸崖直斷一般。
河流蜿蜒曲折,水流湍急,內中河道收窄,浪濤洶湧,浪高澎湃。
展飛禦劍飛行,不閃不避,麵對巨浪襲來,一路破浪穿行,依然水不沾衣,周身自有一股罡氣護體。
飛了大約一刻鐘時間,三座擎天山峰已然仰望在即,展飛遁速稍緩,袖口間飛出一隻白鴿,朝著最近的山峰飛去。
突然,山峰上光華一閃而過,白鴿像無頭蒼蠅一般,在裡麵跌跌撞撞,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氣牆遮蔽了去路。
展飛眉頭微皺,胸前浮現出日冕般的羅盤,眼看指針即將指向子時三刻,眼中露出一抹決然之色,隨手一揮,羅盤光芒散去,而後禦劍加速飛了過去。
就在此時,跌跌撞撞的飛鳥,突然展翅飛了起來,再度恢複了自由。
“吳能這小子,倒是沒叫我失望。”
展飛低聲讚了一聲,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因為此刻才是真正的開始。
“水形陣已破,結飛矢流星,殺上天璿峰。”
展飛大喝一聲,禦劍衝天飛起,直奔最高的主峰殺去,三百禦劍修士,折轉飛上,散做流星隨在身後。
擎天三座山峰,一曰天璿、二曰天璣、三曰天權,取北鬥七星命名,血神殿在山峰中,布下的波紋水形陣共分兩道。
一道為水形陣,以預警為主,陣眼就在河道的天璿觀,已被吳能一夥人破掉。
另一道為波紋陣,以三座擎天山峰為主布置,陣眼便在天璿峰上。
飛矢流星,以陣破陣。
三百禦劍修士殺上天璿峰,沒了水形陣的預警,加上暴雨漂泊的掩護,又是黑夜突襲,竟無人察覺。
直到化作三百顆流星,狂轟亂炸下去,天璿峰上被動浮現出個無形的光罩,綻放出璀璨的光火。
即便再無防備,血神殿也會開啟法陣的基本功能,這道護罩隻能護住陣眼,並非真正的波形陣。
“敵襲。”
天璿峰上頓時亂作一團,呼喝聲中,飛起十數道人影,有的腳踏風火輪,有的禦風在空,有的烈焰附體···人數不多,氣息卻是不弱。
“何人竟敢闖入血神殿禁地?”
血神殿領頭修士隔著光罩問話,聲色俱厲,一邊說著,一邊給同伴使了個眼色。
“血神殿惡貫滿盈,三聖宗今日便帶領正道蒼生除魔衛道,賊人受死吧。”
展飛答話之間,再度發起攻擊,絲毫不給眾人喘息之機,隻聽哢嚓一聲,光罩上出現了大片裂紋。
三百禦劍修士,同時使出禦劍飛天,折返而下,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中,光罩潰散成了碎片,餘勢不衰的殺向血神殿修士中。
喊殺聲、慘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鬥法的光芒映射了半麵天空,不過片刻之間,天璿峰的峰頂,都被削去了大半。
展飛單手呈現出虛握狀,腳下碧藍飛劍立於身前,撐大到數十丈,而後一劍斬向天璿主殿。
大殿內,正有弟子操控陣盤,想要修複光罩,忽然金頂碎裂,光斬落下,瞬間連人帶陣眼劈成了兩截。
“陣眼已破,發信號。”
一道道令箭衝天而起,連綿排開,在天空上炸響之後,畫出了一個大大的“三”字,此字之大,即便是身在鄴江城外,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海外的三艘戰船,一船拉著展飛等禦劍修士,還有兩船同樣裝滿了修士,眼看信號發出,修士魚貫而出,踏風破浪,穿雨而行,直奔擎天峰頂而來。
禦劍修士善於飛行,作為偷襲先鋒,其他修士擅長不同,實力卻是不弱,熙攘而來,幾乎遮蔽了半麵天空。
與此同時,鄴江城內,偽裝的商販、護院、商賈···形形色色的三聖宗弟子集合起來,朝著三座山峰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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