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天教主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大惡人,大惡人?古往今來,有哪個為了登上權力之巔不擇手段的梟雄在彆人眼裡不是大惡人?秦始皇統一天下之時,究竟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數也數不清,是一個百姓恨之入骨的大惡人,但是幾百上千年後,大家都稱頌他立下的宏偉業績,還有多少人說他是大惡人呢?這就是極權的魔力!隻要你登上了權力之巔,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切都會為你而改寫!你現在年輕尚小,不知道權力為什麼會如此大的魔力,等你將來再長大一些,會慢慢明白這些道理的。”
海秋荻瞪著他道:“就算我將來長大了,我也隻會明白,你就是殺我娘的大壞蛋!”
辟天教主被海秋荻左一個“大惡人”,右一個“大壞蛋”地罵,不禁有些慍怒道:“哼,將來之事終屬渺茫,到那時你是生是死都不一定,現在說來說去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怪角鷹毒天下無藥可治,我給你服下的靈藥也隻能讓你延壽半年而已,半年之後如果你身上的怪角鷹毒還未除儘,你將會全身肌膚寸寸潰爛而死。
海秋荻聲嘶力竭地罵道:“爛死就爛死,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每天罵你一百遍!大惡人,大壞蛋,大惡人,大壞……”
辟天教主怒道:“你這個冥頑不化的小妮子,怎麼跟你娘一模一樣,都有這麼一副臭脾氣!你想死還不容易嗎,但是如果你就這樣死去,你給這世間留下什麼東西,不要說十年,也許隻過一年,世間就再沒有一個人記得你,你的生命將比一隻被踩死的螞蟻還要賤,還要可憐!”
辟天教主的話終於觸到海秋荻內心深處的那根弦,讓她頓時變得默然不語起來。
的確,她實在太年輕了,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她還有很多心願尚未完成,她怎麼能如此地輕言死亡呢?
辟天教主緩緩道:“雖說天下沒有一種藥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但是你也不用太害怕,假如你拜我為師的話,我可以消耗我十年的真力,將你體內的餘毒全部逼出。以後我還會教你很多本領,等你再大一些時,我將會把辟天教最厲害的心法——‘辟天大法’傳給你,可以讓你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當然,如果你喜歡權力,我還可以讓你成為辟天教中在我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讓你步入人生的最高巔峰,達到你在玉女冰心道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境界。”
他這番話沒有嚇到海秋荻,卻將意識附在小碧蛇身上在窗外偷聽的古恒和孟西嚇得有點傻了,兩人都在凝神屏息地等待,等待海秋荻最後的回答。
“難道你就不怕我拜你為師,學到你的本領後,照樣殺死你為我娘報仇嗎?”海秋荻冷冷地不答反問道。
辟天教主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但是我相信你學到我的真傳後,一定會明白更多道理。到那時如果你還恨我的話,我也不會怪你,隻能順從神的旨意了。”
海秋荻搖著頭尖叫道:“你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大惡人、大壞蛋了!我死也不會學你的破辟天大法,我死也不會跟你去亂殺好人!”
“你就這麼想死嗎?那好,不用等半年了,我現在就成全你!”辟天教主怒不可遏地說完,竟將真氣凝聚於手掌,朝海秋荻頭頂拍去。
這時從不遠處的屋頂傳來幾聲清亮的“叮叮”聲,像極夜行人慣用的“投石問路”手法,辟天教主一聽到馬上快步走到窗前,猛然推開窗戶大吼一聲道:“什麼人?快快給我滾出來!”
原來剛才古恒聽到辟天教主要殺海秋荻,情急之中竟控禦小碧蛇用尾巴卷起一顆小石子,彈射到對麵的屋簷上,旋即鑽入草叢中。
古恒、孟西和嶽凱歸雖然躲在遠處的偏殿,但是通過依附在小碧蛇上的一點神識,將辟天教主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擔心他通知小碧蛇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像三座石刻的雕像,緊緊地伏在黑暗之中。
“不好了,白塔院起火了……”
“快來救火啊,白塔院的塔台邊起火了……”
“聖教主,不知什麼人偷偷溜進來,在白塔院的塔台邊上放了幾把火,現在我們正派人抬水去撲救。”一個武士急匆匆地跑到海秋荻所在的小屋前,一邊敲門一邊惶急地向辟天教主稟報。
辟天教主推出房門,朝前來報信的武士大吼道:“你們這幫蠢蛋,我白天時是怎麼交待你們的,讓你們重點看守白塔院,不能出半點岔子,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記在心上,你頭上的豬腦袋還要來有何用?”
報信的武士嚇得不住點頭道:“是,是,我們該死,我們該死,我們的豬腦袋要來沒用……”
辟天教主怒氣衝衝地道:“你還待在這裡乾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去救火,要是白塔出現什麼問題,我把你們的豬腦袋全都揪下來。”
“是,是。”報信的武士說完,轉身就要朝白塔院跑去。
辟天教主朝小碧蛇藏身的草叢掃了幾眼,陰森森地道:“慢著,如果你們個個都去救火,豈不是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既然現在已經有人去救火,你先暫時不要去白塔院了,馬上叫醒教中所有的弟兄,讓他們分隊檢查辟天宮所有大殿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等出沒。如果發現的話,不須手下留情,務必格殺無論!”
“是,是,謹遵聖教主旨意。”那個武士點頭哈腰道。
此時,那條小碧蛇已隨魔法法力的減弱而消失,古恒也已和孟西、嶽凱歸悄悄離開偏殿,翻出辟天宮所在的大院,趁著寺院的喇嘛和武士全心救火之時,一路上毫無阻礙地離開了萬安寺。
三人溜出萬安寺後一路急奔,不一會兒到達一條四周房屋林立的小巷。三人暗自慶幸逃離了險境,正想停下休息片刻,卻突然發現身前不知何時跳出十幾個黑衣蒙麵人來,手執利器攔住他們的去路。
嶽凱歸暗叫不好,拉起古恒和孟西朝旁邊的小胡同奔去。誰知三人剛剛跑了幾十步,又有十幾個黑衣蒙麵人從黑暗中跳出,將狹窄的胡同封得水泄不通。
此時身後的追兵快要逼近,三人隻得拔出長劍,由古、孟兩人對付前麵攔路的蒙麵人,由嶽凱歸防住後麵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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