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風開車,車裡很安靜。
因為少夫人睡著了。
他家少爺的表情簡直像萬年鐵樹開花,跟飆速開車來的時候發瘋的樣子簡直判若雲泥。
天已經黑透,晏城的霓虹遍布,亮得漫天都有了色彩,今日的天氣陰陰蒙蒙的,霓虹一照,整座城市的上空都成了淡橙色。
一棟棟高樓裡千萬家亮著燈,從窗口望進去,有的人家一家三口正在用飯,溫馨幸福,有的正在開派對,熱鬨非凡,有的早已入寢,床頭處兩邊都有一道亮光,床上的兩人正在背對著,各自在手機屏幕上指指點點
夏夜的風隨這漫天霓虹一起,吹拂著公園裡人工湖邊上的垂楊柳,擺動著地上的落花,親過路人的臉頰,吻過正在發芽的綠葉,也吹進了阮宅四層的陽台,連著屋裡的淺色窗簾微微擺動。
易琳躺床上沒多久就醒了,她看了看周圍,才意識到已經回來了。
房間裡燈開得很暗,隻開了床頭的小燈,她睡眼朦朧地巡視了房內,阮清時不在。
阮清時去開了個視頻會議,進來的時候,他的小嬌妻正在東翻西找。
他語意很溫柔,“在找什麼?”
易琳剛拉開她梳妝台上的小抽屜,看了幾眼,沒有要找的東西。
“婚戒。”
她說得很小聲,眼神沒看他,五年前,她簽離婚協議走的時候,把婚戒一起留下了。
阮清時站在屋裡沙發處,他的上頭有一抹暖色係的燈光,暖黃色的燈光遮住了他的身,他的臉,連同他的笑容一起。
他走到床旁平時他睡的那一側,拿開枕頭,是一個深藍色的精致小盒。
是五年前他求婚時的小盒子。
他十指修長,很像天生彈鋼琴的手,用帶著婚戒的那隻手的兩根手指撥開了盒蓋,
“在這。”
易琳的長發被簪子盤了上去,露出潔白的脖子,細看的話,能看見鎖骨旁的幾道吻痕。
她有很多簪子,大都是阮清時從拍賣行買來的古董,阮清時知道她喜歡用簪子盤頭發,所以經常收集這些東西。
臉兩頰有幾根發絲,陽台的門沒關,微風輕輕地拂進來,連帶著她的碎發,輕輕吻著她的臉頰。
“戴上了它,就不再許反悔。”不許跟他離婚,不準再離開他,“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想好了?”
她低頭,嗯了一聲,有些鼻音,嗲嗲的。
他走近,拉著她的手,給她戴上,手比五年前纖細了些,她的手還是有些涼,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把溫度渡給她。
易琳,你就自私這麼一回,他不提,你就當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要你離開,那你就體麵的離開,而現在,隨自己的心。
她踮起腳尖,閉上早已紅了的眼眶,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