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老頭兒?
阮清時握著易琳的手,她的手發涼,他把溫度過給她,彭晏浙坐他對麵:“咒人,嗯。”
尤其那聲嗯的尾音拖得老長。
彭晏浙心裡罵阮清時落井下石,誰知道他那麼年輕!要是他的畫迷知道……
彭晏浙想到這就不寒而栗。
皇甫疑惑:“這是怎麼了?”
“奧喀喀喀沒事,”彭晏浙再膽大,也不敢在koorebi的畫迷皇甫麵前說他口中那位年少有為的少年隻能活到五十歲,“隻是覺得有些驚歎,美術界年少成名的少有。”
嗆喉的那股勁還沒過去,他又咳了幾聲。
皇甫先生很是認同,“是啊,這年紀就能有如此成就,不一般啊。”
“要是能有幸見到koorebi一麵,也是另一種美滿啊。”
皇甫臉上有不知名的遺憾。
都說人到老年,回首一生,都會有這樣那樣的遺憾。
彭晏浙嗆喉勁過去了,“您老也沒見過koorebi?這麼神秘?”
皇甫搖頭,“很多人都沒見過,見過的人隻說他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年。”
二十歲,就足以描述koorebi的全部,美術界年少成名的極少,大都逝去才能達到事業的高峰期。
二十歲,畫不需要反複雕琢,就享譽國際。
“阮太太也是這個行業的,知不知道有關koorebi的消息?”如果koorebi的畫迷分個等級,那皇甫算一個骨灰級,他很想見他一麵,把作為遺憾的那種。
易琳口有點渴,喝了口果汁,沒喝酒,突然被call到,有些沒反應過來:“奧晚輩不清楚,皇甫先生是想要見到這位畫家嗎?”
“是啊,兩年前《朝晨》麵世,第一眼震撼了我,我一直很想和koorebi談談對於繪畫上的一些事情。”
易琳紗裙外邊套了風衣,剛上桌前,阮清時著人從酒店取來的,“關於《朝晨》晚輩也有自己的一些理解,皇甫先生說看到上麵的晨之熹微,像是見到了自己芳華的熱血之年,不過晚輩看到《朝晨》的晨之熹微,黑夜沒有完全沒去,黑暗裡的徹寒和晨之微光,像是一個人在暗夜裡期盼微光的到來,心裡的那份旖旎沒有被完全淹沒,在一點一點把熹微放進心裡,照亮去遠方的路。”
皇甫眼前一亮,品著酒,品著話,“原來如此,”他自顧自地點頭,“在徹寒裡掙紮,尋找熹微。”
易琳朝阮清時看去,他也正看著自己,她露出一個嬌俏的小表情,“不過,這些都是晚輩的看法,可能到作者那裡又是不一樣的看法和心境,”有些時候,其實不必太執著於自己的心境,“藝術品之所以能稱之為藝術品,不是它好,它昂貴,而是每個人見到它,都能有不一樣的心境和感受,還有收獲,而那些收獲才是獨一無二的。”
不論是尋找熹微還是熱血沸騰都是收獲,隻不過因人而異。
“果然,”易琳的話另皇甫守得雲開見月明,“將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阮太太今日這番見解另我感受頗深。”
他舉杯示意,乾完了杯中酒,“你小子不僅福氣好,眼光也不錯。”
阮清時握著易琳的手,看向對方:“自然,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他一字一句皆是真心話,旁邊易琳微紅了臉融進了微黃的燈光裡。
宴席自然有散場的時候,皇甫在餐廳門口和他們告彆就驅車離開,彭晏浙目光在遠去的車身上,突然想到了什麼,移回目光,取笑“話說回來,你可熬不過那位年少成名的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