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她,她的臉暈著淡淡的紅,唇瓣上有水光,“琳琳。”
“嗯?”
他用指腹蹭掉她唇瓣上的水光,他的呼吸不平,在控製,“跟我回家。”
家這個字從八歲那年開始對易琳就隻是一個字,是阮清時把它又變成了港灣。他連忙趕來,就是來帶她回家的。
易琳疑惑:“現在嗎?”
他輕笑,手指輕扣了下她的鼻梁,音調柔得易琳的耳朵都快化掉了,“傻姑娘,明天。”
“我可舍不得讓你在飛機上睡。”
她嘟囔著兩頰,“哦。”
阮清時還是忍不住問,“今天的事,以前經常發生?”
代一雅誣陷她的事,是不是以前經常發生,她在代家不受寵,是不是經常受委屈?
他知道許多她的事,也有許多不知道,就如她背上的傷疤,就如她是怎麼自己一個人在代家長大的?在那裡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易琳注意到阮清時身後的燈光有些刺眼,她瞥了眼,收回了視線,望向他,眼神很平靜,不鹹不淡,就像今天天氣的好壞,她都能接受,“還好,”
算不上是家常便飯,但可以說在高中那幾年,代一依一直和她過不去,
“阮先生,”她很俏皮地把手放在他肩旁上,“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挨打了我會還手。”
阮清時擰眉:“挨打?”
易琳覺得他思路有些新奇,頗有些好笑,“隻是個比喻。”
許多事,她的不知從何說起,她的過去,她的傷疤,她不知道她該不該說,要不要說,阮清時想不想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她第一次愛一個人,第一次談戀愛,在二十歲就嫁給他,她很害怕失去他,所以在一次次的糾結過後,她的答案是不要說,或者等時機到了再告訴他。
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和他過。
小姑娘不肯說,他也不逼,來日方長,他會等,等她想說的那一天,以後有他在,他會護她,“以後受委屈了要跟我說。”
“老公替你撐腰。”
這是易琳聽過最偏愛的話,明目張膽的告訴她,不管什麼,她都會後顧無憂,從此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這話彆人說出口或許是仗著一些氣氛和情意,但從阮清時嘴裡說出來,他確實能做到,替她撐腰。
不管是在代家,還是在他父親麵前他都做過。
易琳彎起了嘴角,“可是我很會闖禍。”
現在還沒有,以後可能會有。
阮清時輕笑,眉眼處的最醉人,他將人抱起,走到浴室,“嗯,我罩著。”
雨又零零碎碎的下了一夜,這一夜沒了雷聲,似聽了愛人的言語,連雨聲都來得小心翼翼。
早上易琳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沒什麼朋友,沒有晚上手機調靜音的習慣,一連串的震動和聲響叫她有點惱。她手伸去床頭,把手機拿過來,指腹在手機屏幕上往下滑,是高中群聊的消息。
手機還在震動響著,已經沉寂已久的高三班級群,現在活躍起來,有99+的消息。
易琳先開了靜音,側頭看了身旁,阮請時正在睡著,她也沒看群聊消息,點進群設置開了免打擾,再把靜音關了,然後再把手機關了,想在睡會。
可沒過幾秒鐘,手機又響了,她驚得拿起一看,是一個微信名叫長石的人發來的。
三條信息,易琳沒點進去看,因為不記得這是什麼人。
手露在外麵有些冷,她收回半截,後背靠著阮清時,他抱著她,呼吸輕輕軟軟的打在她肩膀上,她舉著手機,半睜著眼,很困,還是沒想起來這是什麼人,沒有打算一探究竟要關靜音時,人家發過來一條信息。
黎字軒覺得易琳可能沒備注:【我是黎宇軒】
“這個叫長石的人,”阮清時在她背後輕聲的說了幾個字,聲音軟軟綿綿的,帶看三分剛睡醒的語氣,七分磁性。
易琳隻有一個置頂,是阮清時,在阮清時下麵那行是一個叫長石的人,
她還在迷糊中,聲音懵懵噠噠的,“應該是高中同學。”
她不太記得了。
她把手機關了靜音,放在枕頭邊上,翻了個身,鑽到他懷裡,剛剛手伸去,好冷。
她突然想起來了,在他懷裡說了一句,“應該昨天婚宴上遇見的。”
阮清時聲音從易琳頭頂上傳來,“男的?”
易琳嗯了一聲就睡過去了。
再醒時,阮請時已經起了,他在浴室,那有水聲。易琳翻了個身,擁著被子將頭放在被子上,眼神望著浴室的方向,砸吧砸吧著眼睛,不想起,就想窩著。
阮清時從浴室出來,看見床上的人兒隻露出一個頭,眼神在他這個方向,望呀望,畫麵凝滯得像一塊望夫石。
他走近,才發現,小姑娘在發呆。阮清時語意輕軟,聲音纏綿又繾綣,“想什麼呢?”
易琳收回放空的目光,望向他,他剛洗完澡,頭發沒吹乾,還半濕,浴袍的領口岔開很低,裡麵的她乾脆撤開目光,聲音還在放空中,軟萌軟萌的,“手機掉了,不想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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