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太太:“彭夫人,這位小姐怎麼以前都沒見過啊?”
另一位太太:“是呀,這位小姐生得好生漂亮,是誰家的女孩子?”
易琳確實生得漂亮,眾夫人也是逮住了機會往上誇。
彭夫人沒有女兒隻生了兩個兒子,從未帶任何人來過這個圈子,自己也很少來,今日一來本就很稀奇,還特意邀來了一位小姐。
眾人都猜測,這位小姐可能是未來的彭家兒媳,這次來是帶兒媳來見見世麵的。
彭夫人挑揀了一隻花,去掉旁逸斜出的葉,不合心意的根,用細膩到看不出歲月痕跡的手把花朵插在花瓶裡,淡雅著笑意。
易琳不想廖明身份,換了彭夫人也不會先摘下這層馬甲:“孩子姓代,她第一次來,各位夫人多照顧些。”
太太圈多少名流,大都慣了金鑲玉的生活,難免有人拜高踩低,城西的魏太太坐在另一桌,跟著在這桌的太太夫人們掀起話題:“從未聽晏城有過姓代的名流啊?”
同一桌的城南葉夫人,一聲冷蔑的笑:“確實沒有,興許是哪家的窮孩子。”
另一位是城東的郝太太:“如果真的是彭夫人看上的兒媳,那身份低些那有什麼,有彭家在,難道不夠她飛上枝頭?”
“倒真有這麼一個姓代的名流,”
出聲的是城北的袁太太,娘家是個南方的,她這一說,眾人都望過來。
城西魏太太:“有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城北袁太太淡笑,“南方怡城代家不就是。”
城南葉太太望了眼易琳:“那已經算得上頂流了,你覺得那小姑娘會是嗎?要不然彭夫人怎麼不點名身份,反倒藏著掖著了?”
郝太太左右擺動著瓶身,反複斟酌著要不要去掉中間那一朵黃色的鬱金香,“葉太太可彆小看人,小心人家有一天來一個華麗麗的轉身,嚇到你的小心臟。”
小會堂的窗戶是歐式風,采光足,正是中午時分,陽光透進來,略去了外層的刺眼,剩下的滿是柔情,眾位太太邊插著花,邊聊著話題,而在易琳這邊。
“插得很好。”
彭夫人看著易琳的插花品,認真點評道。
隨後眾人便紛紛投來了目光,都駐足在彭夫人口中誇讚的對象,那位代小姐身上。
“一琳,”裴珠泫擺弄著手中的花瓶,眼神往易琳的花和自己的來回瞧,來回對比,“你看看我的呀,幫我修剪修剪。”
易琳對插花品茗這種事,隻局限與耳熟,眼熟,但手生,所以不以偏概全,隻給自己的一些看法。
“這個中間插一朵大紅色的花和這個深藍色的花看起來很突兀,一山不容二虎,我覺得一種就好。”裴珠泫聽著選擇留下了深藍色的花,去掉了大紅色的花。“如果深藍色的花,嫩色的葉子會形成反差,我會選擇較暗的葉子來襯,”易琳挑了一支葉子較暗的遞給裴珠泫,“這個就很好。”
裴珠泫連自己都嫌棄自己插花手藝:“難怪我剛剛怎麼說看起來像哪家的村姑。”
她性情直爽,連彭夫人這種優雅一生的人聽了這話都伸手微擋住嘴角,禮貌地姨母笑,“小泫,有自知之明挺好的。”
裴珠泫嘟氣嘴,“彭阿姨,我這種沒有藝術細胞的怎麼能和你們這些舉止端方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比。”
彭夫人嘴角微挽,一舉一動都透著淡雅之風:“是是是,我們家小泫啊不是那種能儀態端莊的淑女,得慢慢來。”
插花,不僅僅是觀裳,更多的是賦予情誼。
宜疏不宜密,宜斜不宜正。
得慢慢來,所以裴珠泫插了好久,等到夫人們都去品茗吃茶點了還在跟易琳學。
她擺弄著眼前的花草,突然泄氣,“一琳,你練了多久,才插這麼好看?”
易琳很沒底氣指腹刮了刮鼻梁:“今天第一次。”
裴珠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副你就是騙我的表情,但又想到她的專業,藝術是互通的嘛,“那我現在重修專業能行不?”
“第一次就插這麼好,騙人的吧。”這話並不是裴珠泫說的,而是她身後的葉家千金葉以宣說的。
“人家彭夫人可是從小學習插花品茗,烹茶,才有了一身的好技藝,你才第一次?”葉以宣冷哼一聲,“誰信啊?”
裴珠泫為人直爽,“人家多的是藝術細胞,插得好就不信了,不要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葉以宣翻了個白眼,沒得怕的,“隻怕哪,是想攀上豪門,才硬要苦苦練習,還說什麼是天賦,”
剛剛她母親葉太太和同桌聊易琳,她在場來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葉以宣說話也跟其母一般,夾槍帶棒。
裴珠泫笑了,讓葉以宣一度懷疑自己是用錯了什麼詞,“你……你笑什麼?”
“珠泫,”
易琳出口喚了一聲,裴珠泫應了,對著葉以宣搖頭,“頭腦簡單。”
她代家大小姐,阮家兒媳婦還要攀豪門了麼?
真是笑話。
她自己就是頂級豪門,就是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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