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才不信他:“那你賣啊。”
阮請時:“這麼樂意?”
易琳眼皮一眨,全是嬌俏,聲調往上提,他玩她也會,“我長得還不錯,還年輕,會畫畫,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阮請時笑著,“多少錢才算好價錢?”
易琳:“傾家蕩產。”
阮清時若有所思的點頭,聲音融進了微風,“嗯,今晚回去點點家產。”
車窗開著,阮清時開得慢,她的笑顏印在鏡麵裡,甜了萬物。
晚上,阮請時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見小姑娘正在解脖子上的項鏈,手放脖子後邊解了很久都沒解開。
“我來。”
他的手指被浴室裡的熱氣熏染,是溫的,碰上她有些涼意的手指,溫寒分明。
她跪坐在地毯上,他坐到後邊的沙發上幫她解,觸碰上的時候,眼神落在易琳穿的白色毛衣上,頓了幾秒,才去解項鏈。
阮請時解下來,放到她手心,反手握著她的手,給她渡溫度,指腹觸到她指尖的那一下,“指甲剪了?”
她把手抽出來,把他剛丟在沙發上的毛巾遞給他,笑道:“先擦頭發。”
她回身,把項鏈往桌上放,繼續改論文,沙發正對的電視正映著電視劇,聲音不大不小。
阮請時:“不吵麼?”
“嗯。”
易琳翻著書敲著鍵盤,她喜歡身邊有點聲音,不至於太安靜。
像是突然想起來要說事,她抬了下頭,看了眼電視,很平和地道,“代一依前兩天轉來晏城的影視學院念書了。”
阮請時擦頭的動作稍停了下,“她去找你了?”
易琳還敲著鍵盤,修改著論文,“來的時候來找過一次,在學校的時候。”
然後她緘口不提代一依道歉的事情,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隻是讓他知曉代一依來晏城的事。
但於易琳而言,這樣的事,她該如何跟阮請時提?
如何跟他提她在代家以前是怎樣過來的?如何詳細請楚地描述她和代家的關係?
如何跟他說她心底裡其實是討厭極了那樣的家庭?
在她那都是一個反複鬥酌的過程,但最後決定永遠都是隻字不提。
她知道夫妻之間要坦誠,更何況是她和阮請時這種設談幾天戀愛就定終身的年輕夫妻。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了解彆人複雜悲慘的過去。
說到底,她還是害怕阮請時不夠愛她。
就像手捧著玻璃渣子,捏緊了會流血,放鬆了滑掉會割破手腕,隻能小心翼翼。
“琳琳。”
易琳停下打字的手,回過頭來,“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