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醫院。
易琳到代一依住的病房門口時正巧碰見從裡麵出來的唐遲。
他帶著鴨舌帽和口罩,藝人出門的一貫裝束,輕聲把門關上,看見來人驚訝了會。
昨天發生的事太多,多到唐遲想,她一個二十歲的姑娘能不能承受得住,所以在看到易琳臉上憔悴了許多,生出病色的白之時有些心疼,
“彆太自責,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要在意網上那些人的言語。”
他是混演藝圈的,網上的流言蜚語對一個人會有著怎樣的危害,他深刻體會過,自然懂那種滋味,更何況易琳一個二十歲不經世事的女孩子。
易琳抬眸看他,嗯了聲。
她開門進去時,裡麵隻有代一依一個人,她半靠在病床上,滿心歡喜的抱著一盒點心,點心包裝精致,每一塊小點心都用透明的帶有特殊印花的小小方盒包著,再放進大的鐵盒裡,被她捧再手心裡。
唐遲剛走,許是他送的。
看到易琳進來的一瞬代一依有些吃驚,
“姐姐,你來啦。”
代一依笑著,把點心盒打開,拿了一塊,遞給易琳:“姐姐要嘗嘗嗎?這是舒安哥剛拿來的點心。”
她笑得模樣好看又真誠。
易琳走到窗旁,日落夕陽,泛橙的光落進來,正撒在沙發上,她走過去,腰身靠在窗戶上扶攔上。
她站在金光裡,借著它的溫度褪去剛剛路上沾染的寒氣,目光在打量這個女孩,代一依膚色白,嘴角處的傷顯得尤為明顯。
身上淤青不少,有些傷口還能看出往外滲出細細血珠。
她自小萬千寵愛,在王淇還未嫁入代家時她雖頂著私生女的身份,但代正宇很寵她,於易琳不同,她從小的生活便是活在蜜罐裡,說實話,些許時候易琳曾羨慕過她,隻不過後來心寒了再也沒有期盼過了。
這樣幸福的女孩,手段卻如此的肮臟
“你跟我這麼演,不累嗎?”
代一依開心地咬了口點心,淤青爬滿的手上還輸著輸液,“姐姐,我沒有演啊。”
“我是真的改了,你怎麼就不信呢,”
說得很快,幾乎沒有反應驚訝,冤枉,更像預料到結局,早已準備好表演的戲碼。
你說,易琳會信嗎?
易琳也不跟她繞彎子,代一依做的事早已讓她對沒了耐心,從包包裡掏出錄音筆,點開錄音,占勇的聲音撲麵而來,
“代一依讓我打電話給她姐姐,又把她打傷,她說她那個姐姐肯定不會信”
代一依畢竟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事情被戳破沒有那麼淡定,手裡的糕點一鬆掉到地上,糕點鬆軟,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