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上天眷顧,花醒的父親時常中獎,一家靠彩票支撐了許久。他們做過水滴籌、社會救助等,但無奈藥錢實在太貴,隻是勉強度日。
可以想象嗎?不能。每個月都有百萬錢,卻依舊隻能吃鹹菜饅頭。如果他們放棄花醒,早就過上了無憂自在的生活。
花醒有過幾次離家出走,但很快就被警察找回,直到……
十二歲那年,他的父親因社會關注度屢次提升,受邀接受采訪。那次他的父親打車去電視台,路上遇了車禍,意外逝世。
花醒與花嬡仍記得母親聽到消息時崩潰的表情,至於自己的想法已經記不得了。母親哭了三天,那段時間真像天塌,絕望。
好在花醒成熟,安慰了母親。但也幼稚,在安撫好母親後他便與姐姐花嬡寫了封離家信,帶上最後的藥物與幾百錢路費連夜偷渡去了自由邦。
實際上,當時家中還有一百多萬的存款,那是他下個月的買藥錢。他沒取,留給了母親,希望她能用這筆錢過上好日子。
那時候,姐弟倆是堅信隻要他們離開,母親就能過上好日子的,如果重來一次,他們隻會離開得更早。父母會為此傷心好久,但他們無憂的幸福日子一定會更長,說不定自己還會有身體健康的弟弟或妹妹。
“好冷……”花醒緊緊抱著身體,當年他偷渡時就是這樣躲在冰庫裡的。
有幾次差點暈闕,還記得後來身體不但不冷,反而有些燥熱。
啊……好想家裡溫暖的床啊。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花醒發現周圍的寒氣似乎減弱了一些,身上好像被人披了件衣服。隻是周圍漆黑,他沒法看清身上究竟蓋著什麼。
忽然間,身體溫暖了好多。他的頭頂高高掛著一顆小太陽,在陽光的照射下黑暗退去,露出一片青綠的草地。
他感受到輕輕吹來的風撥動自己的頭發,這片廣袤的草地上隻坐著他一個人。
“小花?小花?”
聽到熟悉的呼喚,花醒與花嬡同時清醒。夢境破碎,他睜開了雙眼。
“小花!你沒事了!”
花醒呆呆地看著王異擔憂又驚喜的臉,剛從沉睡中蘇醒,他的腦袋還暈乎乎的,沒什麼念頭。
“湯,趁熱喝。”這是一道帶著嫌棄的女聲。
花醒本能地看向聲源,是一臉嫌棄但端著一碗熱湯朝自己走來的小陸。注意到花醒投來的視線,小陸撇過頭,刻意避開了視線交流,將湯放在一旁的桌上。
“自己喝,我走了。”說完小陸就離開了房間,沒有任何的遲疑。
“小陸……”王異叫著小陸,沒說其他內容。又將視線放回花醒身上,關切道:“能坐起來嗎?”
花醒呆呆的應了一聲,然後慢慢坐起。嘴唇有些乾燥,讓他不太想開口說話。
“喝點湯,然後好好休息。”王異挪動椅子坐在床邊,端起裝了湯的碗,舀一勺輕輕吹涼送到了花醒嘴邊。
花醒下意識嘗了一口,感受到熱流在體內流動,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隊長?”花醒念了一聲,隨後伸手結果碗勺,微笑道:“隊長,我自己來吧。”
“好吧。”見花醒開始正常說話王異也不推辭,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花醒看向碗中,是銀耳湯,還有幾顆橙紅的枸杞浮在湯麵,冒著熱氣,飄著甜香,像剛熬的。
“隊長,我這是在醫院嗎?”說話時,花醒輕輕轉頭打量著四周,環境還不錯,很乾淨。
“不,這是赤足監獄的醫務室。”王異帶著淡淡的笑容搖頭道。
“這樣啊……”花醒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歎息,他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王異看出了花醒的心思,或者說這是花醒故意表現給他看的。
“嗯。”花醒點頭。
“我聽監獄長說你在這裡過得還不錯,把囚犯們訓練的很聽話。”
“把囚犯說的好像寵物一樣。”花醒小聲說道。
王異無奈的笑了一下,心念:小花真是太敏銳了,聽我轉述就知道監獄長的為人,是個難得的人才。
“再過幾天,過幾天就接你回基地,最近帝聯動作不斷,很多人被拖下水了。”王異輕聲解釋如今的情況。
“怪我嗎?”花醒看著王異的臉,想從回答中重新認識眼前的隊長。
“不會,人之常情,我能理解。”王異臉上笑容不減,輕輕搖頭,的確沒有任何責怪花醒的意思。
寬容,也很溫柔的人。這是花醒對王異的評價。
“對了,這裡還有一點藥,你先收著。”王異突然起身取了地上一個袋子,從中取出一小盒開過的藥。
“這是抑製鳥籠病的藥物,從以前一個偷藥囚犯身上搜到的,我看了,沒過期,藥效還有六個月。”說完王異又將藥放回袋子,把袋子放到花醒床邊方便他拿取。
“藥是【狸花貓】這個牌子的嗎?”花醒問。
“不是,鐘意那個牌子?”王異說了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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