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身體一僵,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身體下意識縮了縮,後退了些許,將臉埋的更深了。
“娘”封棋再喊了一聲,這一聲是肯定的,眼前這婦人肯定是他娘。
婦人未曾抬頭,反而使勁的搖了搖“我不是你娘,你認錯了”
婦人的聲音縱使沙啞,想來是被病痛折磨的,封棋亦是聽出了那就是他娘李翠英的聲音。
封棋鼻子一酸,他多想問問她,為何要拋棄他們,村裡都說她是跟著一個男人跑了。
可他不信,這些年她雖對其他人萬般不好,但對封棋來說,她確實是個合格的母親,所有人都可以怨她,罵她,但是他不可以。
封棋眼眶通紅,長時間的情緒壓抑,找不到爆發點,抓住婦人的肩膀“你確定你不是我娘嗎”
婦人身體微顫,感受到眼前人的哭腔,緩緩抬起頭,臉上亂糟糟的頭發早已被淚水浸濕“我…我不配做你的娘親”
她抬起頭的那一刻,已然是承認了自己就是李翠英,封棋的娘,她本不想回來,兩年前,其實她不是被趕出家門的,而是不滿封榮對她的態度,又被外麵的男人三言兩語哄騙了,還卷走了封家所有的錢財。
可是誰曾想,那男人隻不過表麵光鮮,實則是靠行騙為生,一年來,她跟著他到處騙人。
可是本是個農家婦的李翠英,哪裡做過什麼職業騙人的勾當,每一次都能給人瞧出破綻,男人便對她沒了耐心,搶走了她所有的錢。
對她非打即罵,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一路上千辛萬苦的靠著乞討走回原村,原村是她生長的地方。
所以對這裡還算熟悉她找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挖些野菜,靠著自己的雙手種些吃食,也算是過的下去。
她沒想過再回封家,隻想遠遠的看看兒子。自她回來已經半年了,看著封家越過越好,她心底真的很懊悔。
可是封長寧和封榮是決計不會原諒她的,所以她隻敢在暗處悄悄的看看。可是這段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不僅是她,周圍的村民都有這個情況,這時她才明白自己可能是遭了瘟疫了。
隻不過近日發現許多人都在往封家求藥,封李氏很疑惑,封家根本沒有人會醫術,怎麼大家都來了,不光是村民,還有從京城那些大城市來的人。
所以她才把臉塗黑,也想來試一試,隻不過沒想到,一下便被認出來了。
“娘,娘…果然是你,你這兩年去哪裡了,大家都說…都說…”封棋語氣哽咽,說不了那些侮辱他娘的話,他從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拋下他,他一直在等著封李氏給自己一個解釋。
“棋兒,你彆問了,是娘對不起你,對不起封家”封李氏羞愧的垂下頭,那模樣與兩年前的囂張判若兩人。
封棋也不追問,在他看來,隻要娘回來就好了,隻要他求爹爹和妹妹,他們一定會原諒他娘的。
“娘,你快進來,我這就去拿藥給你”封棋扶起封李氏。
封李氏後退了兩步“棋兒,娘就不進去了”
“為什麼,娘你彆怕,我會求爹和妹妹諒解的,他們不會怪你的”封棋有些急,他擔心封李氏再次離開,手緊緊的抓著封李氏的衣裳。
封李氏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沒想到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在他心裡,她還是他的娘親,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把封長寧賣掉了吧。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就在兩人拉扯間,因為李師苑的到來,來求藥的眾人也都離去了,待眾人剛剛離去不到片刻,便有身著官服的人來到此處,這次的疫情已經驚動了朝廷,這次的疫情在短時間內已綿延千裡,就連京城也有了。
所以朝廷便派了人來調查。等他們來之後,發現這澧縣的人幾乎都好了,隻有稍微偏遠一點的小鎮還有。
一打聽才知是這原村的封家救了所有人,這可是無上功德啊。為此,朝廷也專門派人來求藥,但他們注定也隻枉費功夫了。
李師苑給了他們一樣的說辭。便打發他們走了,不過隨即想到朝廷的人來了,那劉縣令的時也該解決了。
於是夏青塵便和李師苑回了一趟澧縣,處理劉府的一些事情。
趁著欽差還未到澧縣,便按照劉老爺的名義寫了一個罪己詔,將自己所做的惡事,以及勾結魔人的事,害的所有人染病的事,全部抖落出來。
隻不過魔修什麼的在凡人的眼裡是太遠的事,便隨便扯了個由頭糊弄了一下。
隨即,用一個障眼法,一個稻草人變作劉縣令的模樣,佯裝自殺。隨後查到寶紅樓,寶紅樓也因此被查封,如此大的命案,即使寶紅樓不算完全知情,但也是幫凶。
裡麵的姑娘也被放了出來,洪二爺作為知情人,也被逮捕,判秋後處決。
而王媽媽等人因為不知情,所以被無罪釋放。
“媽媽,接下來,我們去哪”小姑娘的語氣有些傷感,這些年她呆在這裡,她已經把這裡當成棲身之所了,她在這裡長大,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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