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在一旁看得直抽抽,扭頭看向主子:“少爺,我們要在這兒等他醒過來嗎?”
江九重看著小床上那張熟悉的臉,漸漸陷入沉思。
他突然間想到這張臉像誰了,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心中才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可是,怎麼可能呢?
“少爺?”
見主子沒有回應,青墨又叫了一聲。
江九重回過神來,沉吟片刻才道:“你去找個客棧,開兩個房間,我們在臨安城停留幾日。”
有些問題,總得等那人清醒了,才好問。
然而沒等江九重準備好問話,那人就跑了。
他才退了燒,身子還很虛弱,就頂著寒風跑了。
江九重看著空蕩蕩的小床,臉色陰沉得可怕。
醫館的夥計看著他陰沉的臉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整個人縮回櫃台後麵:“他,他自己要走,我也不好攔著,他”
江九重無力地轉身離開了醫館,心中疑惑更甚。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又背負了怎麼樣的血海深仇?
找不到那人,江九重也隻好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主仆二人退了客棧的房間,騎上馬繼續朝北疆奔去。
江九重遠赴北疆,自有另一番前程,而薛度雁此時正坐在正廳,和羅氏說話。
她懷裡抱著沈意,小丫頭暖呼呼的,眼角的傷口已經好了,留下一條已經淡得快看不見的痕跡。
“侯爺得知侯府分了家,沒有發脾氣?”羅氏剝開一個煨暖了的淮橘,把果肉喂進女兒的嘴裡。
薛度雁撚起一顆蜜餞吃進嘴裡,感受到充盈的汁水在口中炸開,緩緩的把蜜餞咽了下去,吐出一顆果核,“如今他癱在床上起不來,想發脾氣也找不到人。難道他還能撐著病體,爬到我這個不歸樓來?”
沈聽玨健健康康的時候,薛度雁也沒怕過,更何況他如今還趴在床上起不來。
羅氏剪開蜜餞,把裡頭的果核剔出來,才遞給一直眼巴巴看著她的沈意,叮囑道:“不能吃太多,仔細牙疼。”
聽見女兒乖巧點頭,羅氏才剔第二顆,口中說道:“我聽說,盧夫人昨天晚上去了宣明堂,在裡頭待了好久才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又計劃著什麼陰謀。
薛度雁的剝淮橘的手頓了一下,微抬雙眸:“弟妹怎麼知道盧夫人進了宣明堂?”
羅氏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個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宣明堂有個女使,從前被老太太罰過,我替她說過兩句話,那丫頭就記住了。”
隻不過,那個女使隻能在外間活動,無法進入內室,盧氏和老太太說了什麼,她無從得知。
薛度雁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她低下頭看沈意吃得兩頰鼓鼓的,沒忍住伸手戳了戳,看見小丫頭疑惑的目光,她笑道:“可不能再吃了,一會兒該吃不下飯。”
逗完小侄女,薛度雁又抬頭對羅氏道:“吃過飯我要去宣明堂看看侯爺,你不便過去,帶著阿稚回家吧。”
沈聽玨是大伯哥,又是傷在那種地方,羅氏確實不太方便過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