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翾禾宮,蘭屏行禮請示,似有急事:“公主回了,皇上在裡麵呢。”
安成停步,吩咐傲雪、浣月:“咱們回鳳棲苑吧,清河,晚些時候你告知母妃吧。”
清河低頭,安成遂笑:“明早我再過來給父皇母妃請安。”
清河神色略鬆,領命答應。
“阿離近日如何?”
蘭屏聞言驚,低頭回稟,聲微顫:“回公主,丁姑娘還好,請公主放心。”
安成垂首,拈花浮笑,微見冷意:“你真是越發大膽了……。”
蘭屏欲跪:“奴婢該死,不敢欺瞞公主,請公主恕罪。前幾日原有一事,皆因……。”
至鳳棲苑,傲雪、浣月已在門口迎接。吃了藥,筱蝶、浣月準備晚膳。
安成靜立窗前,傲雪、浣月皆不敢言,許久,翻看此前整理的畫卷許久,才問:“事實如何,細說。”
蘭屏跪回:“回公主,前日,奴婢陪丁姑娘去礬樓,先遇上了邢國公公子,再遇上了遼行館的蕭千月,兩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爭鬥之間邢國公公子誤傷了丁姑娘,偏偏被潘公子偶遇看到,以為欺侮了丁姑娘,又打起來,本就是誤會而起……。”
“阿離呢,阿離可有事?傷得重不重?”安成皺眉,急問。
蘭屏搖頭:“丁姑娘無事,請公主放心,要說此事,還怨錢公子。”
“他?”
“潘公子眼見丁姑娘被傷,他偏在旁渾說邢國公公子肆意欺侮,笑看三人爭鬥。”
安成聽得冷笑,好個錢希聖,蘭屏麵有憂色:“丁姑娘一心自責,與奴婢說不如早回了去。金棉姑娘氣惱蕭千月惹事,當天晚上便去遼行館要殺蕭千月,奴婢不放心,跟了去。偏撞上耶律將軍,他問了奴婢事情經過,命蕭千月向丁姑娘賠罪。”抬眼見安成神色莫辨,放低了聲音:“耶律將軍,還問奴婢公主好。”
安成麵色稍霽:“罷了,你們下去罷。”
翌日,往翾禾宮向德妃請安,請示出宮。
德妃先問藥可吃了,詢問何事。
安成笑道:“世子哥哥昨日借女兒一本書,女兒正好有番語的學問向他請教呢。”
德妃這才放心,命清河跟隨,未免德妃擔心,安成應承:“女兒去去就回,母妃不必擔心。”
行車出宮,傲雪請示安成可是先去高麗行館,安成搖頭:“先去欖山。”
至欖山門口,丁阿離與金棉已在門口等候,見了安成,清瘦許多,愈發想哭,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成攜手相看,笑道:“怎麼哭了,我來看你,不高興見我?”
丁阿離茫然止哭,接了安成遞的絲帕,搖頭否認:“不是,阿離擔心公主。”
眾人入院,丁阿離深思多日,來宋已久,得安成庇護,卻發生了很多事,若不是自己,雲錚不會為避禍遠行,郡主也不會與公主生隙,心中萬分愧疚:“公主,我想回南越了。”
安成愣了片刻:“可是有誰惹你生氣了?”
丁阿離未曾這樣想:“不是,隻是因我生了好多事,我心裡難受,哥哥是什麼境況我也未知。”
“阿哥很好,你彆多想,他要我們待在一處,總歸有他的道理,至於其他的事,怎能怪你,本宮未向他們問罪,已是輕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丁浪與柴韞婉來訪,安成正與阿離說起宋緲雲、宋元翰這對孿生兄妹過往趣事:“他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婉兒,你來了。”
柴韞婉麵上仍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嗯,你病已好了麼,過幾日我府上舉辦研香會,你和丁姑娘一起來吧。”
安成看了阿離一眼,含笑答應。
柴韞婉想起一事:“丁姑娘,我上次有個東西掉在離香苑了,你陪我找找吧。”
丁阿離且看,安成點頭:“你們去吧,我與丁浪說事。”
待人走遠,安成冷看丁浪許久,終於開口:“前幾日阿離的事。”
“此事您已知了?”丁浪神色複雜,跟在安成身後,斂眉低頭:“是在下疏忽,才致丁姑娘受驚。”察覺安成腳步慢了,更加冷汗如雨:“公主在擔心南越王?自金棉姑娘來宋,南越王已經一個月沒有消息傳來了。”
蘭屏來請:“公主,蕭繁請見。”
安成驚詫,未料何事,命蘭屏將蕭繁請進:“他來作甚?”
蕭繁先對安成行了禮,安成直問:“你何事來此?”
蕭繁環視諸人,低頭行禮:“參見公主,請丁姑娘一見。”見安成神色冰冷,未答言,便講明來意:“在下想請丁姑娘婢女往行館一敘。”
宮紗帽沿挑起一角,安成微然回首:“你去北漢多日,倒頗知禮數。”
蕭繁心頭一震,這誇讚聽來真是刺耳,隻是人在屋簷下,遂愈加恭敬,頷首回稟:“丁姑娘的婢女對千月中了蠱,他快死了,懇請公主憐憫,開恩請丁姑娘一見。”
隔得不遠,她分明對自己笑了,輕然放下宮紗,腳步不停繼續前行,那眼神與微笑,蘊含著諸多意味,一時也不明白,隻是覺得,多日未見……她似乎更平靜了:“瓏兒是個中高手,不能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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