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講道已經結束,眾人相繼出了宮殿,這些來聽道的人,有的是獨自一人前來,有的卻是數人聯袂而來。而就算是那些獨自前來的,也會先和離自己近的那些人告個彆,然後再各自散去。宮殿先開千年,又有百年講道,大家多少有點情分,當然不能失了禮數。並且在這段時日裡,也有那些本來素不相識的,相互結交為友,卻也是一段機緣。比如三清與伏羲、女媧,便是如此。
“妹妹,百年講道,我心中有所感悟,想來你也是如此。既然老師已經閉宮停講,紫霄宮要八萬九千年後才會重新開放,我等不如先回太陰星,互相交流一番。”與眾人告彆後,羲和便對常羲說道,打算離開此地。可還沒等常羲回答,背後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將她給叫住了。
“二位妹妹,遠來至此,何必急著回去。”來人正是女媧娘娘,方才見得羲和等人要走,便與伏羲對視一眼,隨即上前說道
“原來是女媧姐姐。不知姐姐找我,可是有什麼話要說?”羲和與女媧先前相談甚歡,關係近了不少,此時聽到女媧的話,也就止住了腳步。
女媧巧笑倩兮,遙遙指向南方:“我的道場,名為大荒山,離這裡雖遠,但以我等之能,也不過刹那。如果兩位妹妹不嫌棄,不如移步大荒山,到我那青埂峰上坐坐,也讓我進一番地主之誼。”
羲和微微一笑,連忙答道:“姐姐說哪裡話?既然是姐姐相邀,哪有什麼拒絕的道理?即是如此,免不得要叨嘮一番,還望姐姐莫要嫌棄。”
另一邊,伏羲也與帝俊、太一相談,那二人反正閒來無事,便也欣然同意。
眾人談得歡快,正欲轉身離去,共赴大荒山。不過他們往周邊一看,卻見到墨痕獨自走來,看他的形色,應該是要一個人離去。伏羲道人見得這番情景,便也上前邀請。
墨痕聽聞鴻鈞宣講大道,修行更為精進了些,周身氣勢亦有變化,真是如水般清潤,似風般隨和,眼中隱隱展現出睿智的光彩。墨痕也不立即回答,而是向下方望去,然後對伏羲問道:“道兄,你看這下方,可有什麼特彆之處?”
伏羲見他如此,當即略微一掃:“玉京山上人雖多,但遠遠看去卻是十分稀疏,而真正走上去,也是非常得空曠,隨處都是空地,想來定是鴻鈞前輩的手段了。如此手法雖然玄妙,但也算不得多稀奇。若說還有什麼特彆之處,貧道委實不知。”
墨痕見他不明,又提示道:“那你再看看,他們的道行如何。”
伏羲又定睛細看,這才有所覺察:“階梯按境界之高下,分眾人之位置,隻是······”
“隻是大家多數都在台階中上層,而下層卻是極少。”墨痕接道。“按理修行不易,境界越高者自然越少,但出現這種情況,恐怕隻有一個解釋。”
伏羲想了想:“道兄是想說,鴻鈞前輩傳道,也是有所選擇,隻有已經達到金仙甚至更高境界的,才會知道此事?”
“然。”墨痕點頭稱是。“雖是機緣,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也隻有這種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太一心直口快,聽了這話,又問:“但是金仙之下,也不是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
“想來是從他處得知,這個倒無須在意。”墨痕略做回答,又問。“諸位道友,你們可還記得,前次所定的期限?”
“萬年,怎麼了?”太一想了想,卻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墨痕悠悠答道:“我曾在洪荒遊曆,也去過許多地方,剛才粗略一算。以金仙之能,從四海深處到這玉京山中,恰好是萬年光景。”
“原來竟有這般玄機。”伏羲微微一歎。“道友如此仔細,實在令我汗顏。若不學鴻鈞老師那般,教化天下蒼生,當真是有些屈才了。”
“道兄說笑了,我的性情你豈不知?要說去教導他人,恐怕我是沒這份閒心的。”墨痕搖了搖頭,複看向無窮遠處,卻是不知在看些什麼,恍惚之間,便已消失不見。
見墨痕生性灑脫,還想到處去走走,獨自一人飄然離去。伏羲、女媧也不多勸,與三清、西方二賢等道了個彆,就一同往大荒山去了。
伏羲、女媧既然是和帝俊等人同遊,倒也不急,不施展任何遁法化作流光而去,卻是駕著祥雲,在天上慢悠悠地飄著。幾人互相閒談,聊聊洪荒見聞,時不時又看看下方的風景,既與鴻鈞所教印證一二,又鑒賞一番山水風情。
過了一段時日,伏羲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指向了前方:“諸位道友,此處就是大荒山了,亦是我與舍妹的清修之處。我與妹妹素來喜歡清靜,修行之地也布置得甚是簡陋,還望諸位道友莫要嫌棄。”
眾人往前一看,這大荒山當真是一座好山。那層巒疊嶂,連綿起伏不絕,又有茂林修竹,百花齊放不凋。天上有朵朵彩雲飄蕩,山中含重重白霧繚繞。無數的仙鶴飛起在山林之間,傳來聲聲啼鳴,數不儘的溪流在碎石上流過,泛起潺潺水響。隻是飄飄渺渺的雲煙,將其中一座山峰給封鎖住了,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