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反正閒來無事,不如試一試神通,也給眾位弟子門人看看。”傾塵隨即應道,顯然亦有這想法。
“二位道兄,請了。”明軒伸手虛托,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伏羲、女媧先來。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伏羲、女媧也不客氣,同時伸手往空中一點,但見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以及一條蜿蜒盤行的銀蛇,雙雙飛起在空中。這條金龍遍體金光閃耀,眼中放出熾熱的光芒,一看就是伏羲以先天至陽之力所化。而那條銀蛇周身銀光閃閃,雙眸放出無儘的寒意,自然是女媧以先天至陰之力演化。
這一龍一蛇騰起在空中,各自帶著陰陽二氣盤旋,將一整片蒼穹化為了金銀二色。並且這兩條靈物皆是碩大無比,若非在天上飛舞,而是降落在地上,恐怕足以橫跨天光湖的兩岸。
仙樂、靈音看了,心中頓時就有觸動,立刻感受起這“龍蛇雙印”的玄妙來。佳芸、夢萱等人亦是目不轉睛,淩蘭在看著天上的金龍、銀蛇之時,還不忘看看自己這弟弟,眼中的關心之情自然是不用說的。
“不錯不錯。陰陽二氣,相輔相成,果然厲害。”明軒看到這番情景,頓時來了興趣。
隻見她與傾塵對視一眼,亦是同時伸指點出,口中念道:“年矢每催,曦暉朗曜。璿璣懸斡,晦魄環照。”
這“日月生輝”施展出來,頃刻間就有變化。金龍、銀蛇雖然仍在天上飛舞,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是金銀兩道光芒籠罩著的蒼穹,忽然又有兩道流光劃過,漸漸將陰陽二氣分開。其中一道是燦爛的金紅色,而另一道,則是清冷的銀藍色。
嘹亮的啼鳴聲傳來,天上飛下一隻金色的大鳥,身周散發著通紅的光芒,仿佛一個小小的太陽。這大鳥將翅膀連連拍打,身邊的火光便是愈發旺盛,大有焚燒蒼天之勢。伏羲、女媧認得,這隻神鳥就是帝江與太一的原身,太陽星上獨有的三足金烏。那麼另一個,自然可想而知了。
果然,三足金烏振翅翱翔,徑直奔向了女媧的銀蛇,而伏羲本欲讓金龍上前相助,卻見在金龍的身前,亦有一個身影阻攔。那是一隻小巧玲瓏的玉兔,至剛的少陰之力讓它擁有極強的攻擊力,而至柔的太陰之力使它的防禦登峰造極。這至剛至柔的兩種能力,被它運用得爐火純青,更有種種妙用。通過剛柔並濟的絕妙配合,它隻是在前方輕輕地蹦蹦跳跳,便將金龍的去路徹底封死,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先天至陽所化的金龍和先天至陰所成的銀蛇,分彆被太陽星力演化的金烏與太陰星力成就的玉兔攔下,兩者不能相顧。可伏羲、女媧是何等人物,縱使配合被切斷,卻也絲毫不懼。一龍一蛇上下翻飛,亦將金烏玉兔各自纏住,使得二者亦不能互相配合。
“有趣有趣。但這樣的話,局麵也已經穩定下來了,不然換點玩法?”明軒見四隻神獸,兩兩捉對廝殺,便又提議道。
“也好。”伏羲、女媧相視一笑。“你看看我們這招如何?”
天上的局勢立刻風雲突變,先是那金龍忽然搖擺幾下,竟然化成一條黃金巨蟒,接著銀蛇亦是橫衝直撞,化作了一條銀龍。但是金蛇的雙眸,如今已然變成了銀色,而銀龍的雙眼,也已經變成了金色。
所謂龍蛇本一體,這龍蛇雙印以龍蛇為名,自然也可以相互轉化。伏羲乃先天至陽本源所成,本相為人首龍身,所以首先化出了金龍,而女媧為先天至陰本源所化,本體乃人首蛇身,自然最先化出的是銀蛇。但龍蛇雙印的變化,當然不僅僅如此,金龍、銀蛇亦可,金蛇、銀龍亦可,而金銀雙龍、金銀雙蛇同樣也沒有問題。至於為龍為蛇,不過是妙用不同罷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
“這變化雖妙,各自都有特長。但我和明軒所化,亦有其專長所在,你們剛剛占不了上風,現在也一樣不行。”傾塵微微頷首,但卻沒有變招意思。
傾塵以太陽星力對付女媧的至陰之力,而明軒以太陰星力抵擋伏羲的至陽之力,此法看起來實在是無比笨拙。因為陰陽相輔相成,又有相互轉化之功,他們本身就難分高下,所以這麼做,就等於是自己放棄了勝利。但如果仔細看來,卻又很是巧妙。隻因對於他們而言,是放棄了勝利,而對於伏羲、女媧來說,卻也失去了勝算,這樣一來,又等於是先天立於不敗之地。那麼伏羲、女媧若想獲勝,就隻能換用其他的手段。
如今伏羲、女媧先將龍蛇之形改變,又以陰陽相輔相成的手法作為助力,但這種方法,也僅僅是有所奇效而已,並不能帶來大的轉機。比如有人的神通和他二人威力相同,但剛好有應對這龍蛇雙印的法子,那麼他們這一番變化,就可以讓對方的打算落空,甚至扭轉戰局。但如果彆人與之沒有這等關係,那用處也就不大。可對於仙神而言,克製之事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是增添些妙用而已。所以仙神施展神通鬥法,多是以專精為主,很少去刻意修煉彆人的道法。
這一來,自然是煉神返虛之境,便已萬法歸宗,沒有了種族之說,也沒有了所謂的克製,至於仙神之境,更是無須法力。二來,若是一種神通無效,換更弱的就更加沒用,不必弄這些華而不實的虛招。三來,他人的神通,定然與自身關係甚大,彆人就算學了,也不見得能有多大作用,反不如修習自家的好。
“也是,那我們可要認真了。”伏羲、女媧也覺無趣,當即手法再變,又生出一種變化。“龍蛇合形,萬象更新。”
就見金蛇和銀龍雙雙發起狠勁,立即擺脫了金烏與玉兔的糾纏,兩者重新化為金龍、銀蛇,立即在空中纏在了一起。龍頭與蛇頭相接,龍身與蛇身互相纏繞,龍尾與蛇尾亦是緊緊貼著,陰陽二氣再也不分彼此。
這並非是將陰陽演化,變為三才四象,而是將其逆轉,重歸天地開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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