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大會由崆峒劍仙發起,曠世未有之盛事,在三劍仙跌下淩空塔時,滑稽地畫下句號。
眾人還以為三劍仙會因為沒決出勝負而再比一次,三劍仙卻都沒了興致。
劍仙大會不就是決出輸贏嗎?如今不就是勝負已定?
張重明一劍斬塔五百年,仿宋砍成了真宋,當屬天下第一,可他不在遊戲局中,雖勝不勝。
三劍仙淩空對決,不僅沒能排出次序,而且還落得狼狽,但其劍法威能已叫世人看見,超越人力極限,唯有故事裡的仙人方可以具備,三人雖敗不敗。
三人乃真勝!勝了整個江湖。
看看周圍這些進來時還隻是客氣,如今全換成了恭敬的江湖人就知道了。
彆說隻是跌下塔,就算掉進糞坑,也無一人敢笑,不但不敢笑,還要跟著跳進去,不但要跟著跳進去,還要吃一口,不但要吃一口,還要吧唧著嘴,陪著笑臉,讚一句:劍仙雅趣!
正所謂:至人無罪,神人無錯,聖人無過!
三劍仙也不對適才的比鬥解釋,隻是向著寺院眾人點頭示意,眾人紛紛回禮。
三人一道,徑直走出寺院,眾人都好像鬆了一口氣,尚且不敢跟過去,而是找起彼此相識,閒聊起剛才劍仙比鬥帶來的震撼。
李夜墨將三劍仙所說的的話,以及又得來一本秘籍的事告訴了鐘曉,二人低聲商量了好一會,決定不把這些告訴寧王,劍仙對於寧王不知道算不算大,但對於他們二人,太過大了,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準備好措辭,李夜墨帶著鐘曉找上寧王,寧王先一步向他開口道:“輕功天下第四的飛蒲草,久聞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夜墨受寵若驚,趕忙拜倒,“寧王殿下盛讚,區區薄名而已。”
寧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往日可以是薄名,今日救下三劍仙,又恰逢三劍仙借著劍仙大會展露本領,從今往後,飛蒲草的大名,算是要在江湖中如雷貫耳了。”
一旁的花月和尚笑眯眯看著李夜墨和鐘曉,頻頻點頭,並不說話。
三身道人用拂塵捅了捅滿臉爛瘡的醜諸葛,“諸葛兄,你的輕功榜是不是也該更新下次序,飛蒲草要改為天下第一了。”
醜諸葛搖了搖頭,“天下第幾我隻聽我這雙眼睛的,旁的一概不聽,依我看,他還是天下第四。”
“旁的一概不聽?殿下若開口,你也敢不聽?”三身道人揶揄道。
“殿下聖明,自能分辨什麼是真言忠言,什麼是奉承討好,我隻說真話,不會阿諛,我是忠,你是奸,不可一概而論。”
醜諸葛說話時臉上掛著笑,笑容幾乎要把爛瘡擠開,黃白色的濃水一絲絲沾著臉頰上。
鐘曉看著這張臉有些害怕,又擔心被誤以為是嫌棄,致使寧王不喜,怕來怕去,裝出的笑容反而很是生硬。
醜諸葛道:“小姑娘彆怕,我這是天機瘡,不傳染的,修習望氣之術,自有五弊三缺,有舍有得,但隻苦我一個人。”
李夜墨適時奉承一句,“先生仁義!”
一陣閒談後,李夜墨向寧王提起摘星玄葉手秘籍的事,簡單說了調查的經過,提了烏夷山的死狀,又講了江湖中的秘籍,從懷裡掏出六冊秘籍遞送給寧王。
寧王翻看著秘籍,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讓人看不出深淺。
李夜墨有些膽怯的提出:雙虎得到秘籍不久,江湖中就傳出十冊假秘籍,收到假秘籍的都是一方江湖巨擘,而他在江湖中詢查造假之人,卻是一無所獲,就好像這假秘籍是早就做好,隻等雙虎一死,就把秘籍放出來。
寧王聽罷,把六冊假秘籍還給李夜墨。
三身道人喝道:“飛蒲草,你這話僭越了!你是平民出身,見識淺薄,若雙虎真是死在某位大家手裡,家中有些許個無人知曉的筆墨先生有什麼奇怪?若是想,貧道一日就可造出一百冊,還能叫你查無可查!”
李夜墨苦著臉連連賠罪,這般做舊,可以不耗費時日嗎?還是出身富貴,背景深厚,便能在十二時辰外又有額外的時辰?
李夜墨知道三身道人說得不對,但也不敢再提,這不是對錯的事。
寧王笑道:“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這一冊秘籍據說是從磚頭裡敲出來的,被人封進磚頭裡不知多久,無意見打碎就送到我這兒。”
鐘曉問:“殿下,中間是什麼人經手?有沒有江湖中人?”
三身道人又是喝問:“怎麼?你們查起寧王殿下了!?”
李夜墨和鐘曉一起跪下,“沒有,我們隻是想幫殿下找回秘籍。”
寧王似乎不再在意這些,解答道:“最先得到秘籍的是個佃戶,種我的地,撿到秘籍就想獻給我抵租子,到了我的府衛手裡,就拜托鎮遠鏢局送來,沒想到卻丟失了。”
李夜墨和鐘曉立刻磕頭賠罪。
三身道人開口道:“你們若是替鎮遠鏢局擔這件事,就好好去查,仔細去找,殿下未治你們的罪,已經是開恩了。”
李夜墨強忍羞愧,追問道:“殿下,能不能給我們那個佃戶和府衛的信息。”
寧王從醜諸葛手裡接過一張紙,墊在三身道人後背上寫下,交給李夜墨。
李夜墨又問:“殿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了,鐘難鐘前輩現在還好嗎?”
這次,三身道人真的火了,一腳將李夜墨踢翻,巨大的力道讓李夜墨瞬間噴出一口血來。
寧王沒有阻止三身道人,但還是回答:“好也不好,還活著,關在牢裡。”
醜諸葛笑道:“想救他就把殿下的東西找回來,而不是在這裡裝可憐。”
裝可憐?
鐘曉扶著李夜墨,心中憤怒和不甘燒的胸膛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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