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湖中陸續有人找上門,也不知李夜墨在青蓮寺的消息是從何處泄露的。
寧王懸賞五百兩,這個價格委實不高,雖然一戶普通人家一年口嚼才不過二十兩,五百兩足使上二十五年。
可是要知道,李夜墨作為火船堂主,每月可領俸銀一千兩,作為天門堂主,每月可領俸銀八百兩,若以堂口名義,數萬兩白銀亦可以輕易抽調。
如今生死不論,隻值區區五百兩?
以這個價格懸賞江湖上聲名鵲起的三幫堂主李夜墨,實在是低了些,可是因為懸賞人是寧王,那就足夠了,寧王的友誼抵得過一萬兩白銀。
來人裡有不少李夜墨熟知的江湖好漢,鼎鼎大名的英雄豪傑,甚至就在劍仙大會上還吹捧過他這位江湖新貴,如今也趾高氣昂地來了,眼神又恢複到了李夜墨成為火船堂主前常看到的、對輕功高手的不屑和輕蔑。
鐘曉忍不住上前和那些人爭辯:寧王自己丟了東西,就要殺全天下的輕功高手,就算是他寧王,也是要講道理的吧?
來人必是帶著複雜的笑容:練輕功的家夥,罪過何止是偷了寧王的東西。
鐘曉追問:還有什麼罪過?
答曰:東風惡是淫賊,該殺,宮神秀是竊賊,該殺,翠屏山上的阮經亭和李夜墨,還有其他幾位……想是也該殺!
好一個想是也該殺!
李夜墨扶住氣到發抖的鐘曉,安慰道:“我們不和他們置氣,這群人淨是些先射箭,後畫靶子的,隻要箭離了弦,他們總能贏,一群小人彈冠相慶,醃臢眼睛。”
李夜墨捏著九解就要出手,花月和尚比他更快,胖大的身影直射過來,隻是一個照麵,就將來人打翻在地。
那些人驚訝之餘,一個個灰溜溜向山下逃去。
花月和尚的武功,恐怕在頂尖高手中也是最頂尖的一批。
李夜墨和鐘曉心生讚歎:好個和尚,讀書可以中功名,修佛可以四大皆空,習武也是如此拔尖。
李夜墨想下山去問問師父和師弟們的情況,還有鄧伯,李夜墨失去了堂主之位,張三幾人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呢?無人照料的鄧伯,是不是又到了無依無靠的艱難處境?
花月和尚將他勸下來,這個時候飛蒲草身份敏感,輕功高手不怕有人追,可耐不住小人暗算,下毒偷襲,陰謀詭計,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當整個江湖都在針對你,縱有通天本領也要兩股顫栗。
李夜墨和鐘曉想了想,是這個道理,隻得強壓下心頭的擔憂,等著寧王親自登門。
花月和尚說:寧王如果知道是小僧在護著你們,他一定會來,如果他不知道你們知道秘籍為真,尚有生路,若他已經知道你們知道,小僧儘力阻攔,你們儘快逃去,自此隱姓埋名,再不管江湖事。
李夜墨和鐘曉答應下來,又幾日,小沙彌釋塵獨自回來,告訴幾人:江湖上四處追捕修習輕功的人,已經快要翻了天了。
李夜墨忙問翠屏山和東風惡的情況。
釋塵撓著自己的小光頭,訕訕道:小僧專心佛法,不關注江湖上的事,並不知道翠屏山和東風惡都是誰。
李夜墨扶額,問他還知道什麼?
小沙彌張開雙臂,驚呼道:江湖已經翻了天了!
小沙彌隻知道翻天,李夜墨和鐘曉都是哭笑不得,想不明白法明大師叫他回來做什麼,傳了這句話,小沙彌馬上又要去找法明大師。
李夜墨和鐘曉記得和即黎的約定,隻是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著下山,秘籍全都為真的消息,就隻能拜托小沙彌轉交給即黎,因為要小心消息泄露,還要用隻有彼此能猜到的暗語。
鐘曉想了想,在一張紙條上寫下:真作假時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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