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塵倦對他師母師傅以及陛下的感情糾紛看的也不是太清楚,他隻知道表麵那些知情人都知道的東西,更深一點的就是,他隱隱感覺師傅應該是有愧於師母的……(他不知道師傅用計讓顧晴妍懷孕的事情)
還記得當年自己剛被收養沒多久,跟隨師傅一起去進京述職,那時師母是陛下身邊的一個小女官,師傅和她關係也不錯,隻是不知道後麵怎麼的師母就突然決定要跟師傅回北牧了,他還記得當時在靜安殿裡陛下臉上的沉重與怒氣,年幼的自己隻能和師傅一起跪在地上不敢大聲喘氣,是師母走上前輕輕開口說:“李暉,你以後和班嫻姐姐好好的,現在……就放我走吧……”
不知道當時陛下是怎麼樣的感情,隻知道師母和師傅離京之後陛下下旨他們兩個從此不能踏入京城一步,後來聽說宮裡把師母住的宮殿封了起來,那邊成了禁區。再後來,就是星兒出生到如今了。
他的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些事情,但時候確實已經不早了,他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不一會慕雨輕輕敲響門走了進來,“少爺,時間不早了,早些歇著吧。”
另一邊,李喻之難以排解心裡的鬱悶,“你確定外祖父信裡說的就是明天嗎?可是吾看塵倦可不是好糊弄的。”
顧七點點頭,他回答的很堅定,“殿下,信裡說的是那個沒錯,但我感覺他應該沒察覺到什麼,畢竟這大雪確實剛停,山上的路確實不好走。”
太子聽到沒來由的翻了白眼,他拿出手敲了一下顧七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還要你說,吾能不知道大雪之後的山路難走,但是陳複是外祖父口裡都誇讚不絕的奇才,為了能請他出山不好走也要走!”
顧七是皇後娘娘二弟戶部侍郎的兒子,和李喻之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關係密切,這次顧七和李喻之一起來北牧也是太傅的意思——顧家小七,也要上點心了!
顧七一邊抱著頭一邊看著李喻之有些無奈的開口,“殿下,皇上都說了陳複因為師姐顧晴妍的離世已經不問世事了,我們能給他請出山嗎?”
太子嫌棄的看了一眼顧七,“小七,你是不是蠢呀,不能請我們直接給他下旨請過去,父皇會顧忌什麼過往的情感,吾可不會。”他說完狠狠的攥住了拳頭,“父皇老是說丞相根基太重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可是朝廷上上下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他帶領世家大族步步為營,逼得父皇已經無路可退,此次父皇明麵上是說要讓吾在北牧好好清醒清醒,靜下心來不可與“忠臣”爭鬥,但吾都明白,是父皇要動手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裡好像有點晶瑩,“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他悲傷的閉上眼,有點生氣,以至於拳頭攥的咯咯響,“父皇要動手了,他是想讓吾繼位後能安安穩穩的不再受世家大族脅迫。”再次睜開眼,他的眼裡充滿了紅血絲。
李喻之惡狠狠的開口說到:“陳複是天下除了丞相之外最具威名的文人,就算是為了父皇,也一定要給他帶到京城。”
第二日不過天還未亮。
紫燕看到塵倦身邊的慕雨跑來時就慌忙迎上去了。
看著紫燕,慕雨連忙問到:“紫燕姐姐,小姐醒了嗎?倦少爺說昨天和小姐說好的一起和太子殿下去梅園賞花,這要趕緊的好,彆耽誤了時辰。”
紫燕笑著回複,“小雨彆急,你先去跟少爺稟報,小姐一會就過去。”
“好。”慕雨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早知道少爺和小姐的計謀,這樣問一下也隻是為了讓跟隨自己而來的太子的隨從明白自家主子不是刻意推脫時間而已。
這邊慕星雨剛掙紮著起了床,太子和塵倦在前廳裡慢慢的喝茶等著。
瞧見慕雨過來,太子問了句自己的隨從:“周海,他們小姐呢?”
“回殿下的話,星雨小姐正在收拾。”
“殿下莫急,現如今時間還早,等一會也是可以的。”塵倦接受到慕雨的視線立馬開始笑著打起了馬虎眼,昨夜的小雪早已經停了,今日是個霧蒙蒙的天氣,雪倒是不會化,說起來確實是個出遊的日子。
昨夜他詢問了太子院裡服侍的下人,隱約聽見了他們私下約談了一些事情。
他立馬就知道了為何太子殿下會第一天就有這麼好的興致出門的緣故。
梅園在城外的牧涼山上,師母的好友陳複叔就住在山上,因為年少時的舊傷,他已經好久不在牧涼城裡居住了。
這樣明顯的招式塵倦有些頭疼,太子想要拉攏陳叔?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過師傅說過陳叔不應該入京去,太子和陛下要是真的見到他……這就說不準了吧。
陳複叔年事已高,陛下要做的事情……今早他特意去問了師傅,慕懷南倒是實誠,實打實告訴了他李暉前來的目的。
其實塵倦也有所顧慮,畢竟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但是這件事太過凶險,一旦失敗就會失去生命,師傅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和陳叔一樣出了事……星雨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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