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南秉承著顧晴妍生前的習慣,將祭禮準備的並不隆重,前來祭拜的也就隻是那些關係還算可以的人。
慕星雨看著眼眶濕潤的父親欲言又止,因為她從出生時就沒有見過母親,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到底對母親應該抱有什麼樣的感情。
懷念?自己和她從未見過麵,隻在嬤嬤的口中簡單了解了她的樣子和性格;那是怨恨?也不是,自己不曾因為沒有母親而喪失一星半點的愛意
她說不上來對那個名分上母親的感情,但看到慕懷南難過的樣子又有些不開心——她不想父親眼眶紅成那個樣子。
但祭禮還在進行,慕星雨按照學過的禮儀做著毫不出錯的舉動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祭禮就結束了。
因著陛下的關係,祭拜的人不過說兩句話就離開了,並沒有留下用飯。
李暉叫走了慕懷南,塵倦還要去準備回禮的東西,慕星雨沉默著走在府裡的小道上,張珍珠留在外院裡,見到慕星雨出來就跑著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星兒,你沒事吧?”
慕星雨搖頭,她看著天空出神,“我和母親沒什麼感情,說不上難過,隻是心裡有些怪怪的。”
張珍珠不知道怎麼回答慕星雨的話,她皺著眉頭顯得很糾結,她總感覺星兒怪怪的,但星兒不願意說,她也沒有好的法子,隻好問出來自己心裡的疑惑,“那星兒,你剛剛看到陛下的神情了嗎?”說著她的眼神裡都是疑惑,“陛下也太傷感了。”
這句話說完,慕星雨停住看了一眼張珍珠,她有些納悶,按照塵倦的說法和自己往日的了解,那段往事雖算不上蕩氣回腸,但總是一個茶餘飯後很好的消遣,沒想到將軍夫人竟沒有多嘴過一句,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到底該如何開口呢?
張珍珠再是沒心沒肺也看出來慕星雨眼中的為難,她咬了咬嘴巴,“那星兒不必再說了,我們去品茶,我帶的飲品還在馬車上呢。”
“沒事。”慕星雨拉住了就要往前走的張珍珠,“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隻是陛下與我母親乃是故交,看陛下的樣子,應該是當時也有點情分的。”
“這樣呀……”張珍珠和慕星雨繼續往前走著,不過沒多久就看到了在前麵拐彎處等著的李喻之。
“殿下萬安。”
“不必多禮。”
三人寒暄過後就都愣在了原地,張珍珠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絲詭異的尷尬,她悄悄拉了拉慕星雨的衣袖,衝著李喻之又行了一禮說道,“若殿下無事臣女和星兒就先退下了。”
“慢著。”李喻之皺了皺眉,他看著明顯對自己有著抗拒心理的慕星雨說道,“吾有幾句話要對星雨小姐說,不知張小姐是否可以先行退下。”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可張珍珠也知道無法回避,她答了句好,輕輕拍拍慕星雨的手,小聲說了句,“彆怕,我就在前麵的亭子裡等你。”
慕星雨笑著衝她回了句嗯。
慕星雨微笑的看著張珍珠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前麵的亭子,她側過身子對李喻之說:“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不過李喻之沒有急著開口,他蹙著眉看著慕星雨。
小姑娘脾氣不小。
隨後他滿臉的無奈,“吾知道你對吾有些意見,但今早之事實屬無奈,吾也是為了大齊著想,若是有何冒犯,還請姑娘不必太過介懷。”
但慕星雨隻是全程隻是很平靜的看著李喻之,她悄悄攥緊拳頭,其實她也想問問為何大齊的未來要自己的父親去拚搏,甚至想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到底有沒有把臣子的性命放在眼裡。
但是她張不開口,因為他的父親已經同意了這樣的事情。
她心裡的煎熬到底再次以千倍萬倍的用上心頭,喉嚨裡突然刺痛的厲害,眼淚沒出息的在眼眶旋轉。
李喻之見到慕星雨眼眶裡的眼淚明顯有些慌亂,他可不知道怎麼安慰哭泣的女孩子。
好在慕星雨極快穩住了心神,她深吸一口氣說到:“殿下何必如此客氣,這樣一頂帽子家父早已經戴上了不是嗎?現如今再來說這些豈不是太晚嗎?若殿下無事,臣女就退下了。”
說完還不等李喻之回話她就徑直離開了,張珍珠看著慕星雨走過來就忙慌跑上去,她看著慕星雨通紅的眼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母親早早就告誡了自己來到這裡不要問東問西,隻管顧好自己該做的便好,她又不是傻子,方才祠堂的氣氛和現如今眼前的一切都告訴她這所有東西都不隻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但她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隻是一把抱住了慕星雨,拿手輕輕看著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星兒不必難過,有珍珠陪著你呢。”
誰料張珍珠的話卻像是打開了慕星雨哭泣的閥門,一時間她憋回去的所有委屈不解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整個湖麵上都是靜悄悄的,隻有慕星雨帶著壓抑的抽泣聲充斥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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