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的信就這樣極快的擺在了李暉的桌子上,而此時,柳千山也已經動身往宮城走去。
李暉看完信後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冥想。
他沒想到南陽的性子一點都沒變,她竟然真的把這件事挑明了說,沒有猜來猜去的惹的一大群人看熱鬨。
但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等到他動手,柳千山估計要落個身首異處的結果了。
柳千山穿著南陽給他挑選的衣裳,最後一次走進了大齊皇宮。
他走進靜安殿,身子骨還是立得筆直,像是文人最後的風骨,但又像是他對自己所犯錯誤的最後吟唱。
李暉並沒和他拐彎抹角的試探。
他讓衛一搬過凳子,說,“丞相,朕想,你應該知道朕知道吧?”
柳千山的氣勢並不軟弱,他身上還帶著一國丞相的風骨,甚至是文人最後的倔強。
他神情自若道,“自然,陛下不是愚鈍之人。”
說實話,李暉的心裡其實也矛盾過,畢竟柳千山年少時確實也為國家做了很多有益的事,再加上有南陽大郡主的情意在,他還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柳千山。
可眼下,李暉卻是對南陽大郡主湧起了極度的敬佩之情。
李暉低頭看了眼南陽送過的信。
他故意說道,“喻兒那裡,是丞相派人做的吧?”
柳千山臉上這時才一時失去了所有的矜貴,他臉上明顯浮出一絲慌亂,“我不知陛下什麼意思,聽不懂。”
“沒事,聽不懂沒關係。”李暉說,“朕隻是隨意說說。”
“喻之到底如何了?”柳千山有些緊張,“他……”
李暉看向柳千山的眼神有些嘲弄,他說,“喻兒沒事。”
柳千山長舒了一口氣,他自嘲的笑笑,“沒事就好。”
柳千山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他暗暗道,幸好小喻沒事,不然,阿寧真可能殺了我。
他利索的站起身子,帶著看淡一切的樣子,“陛下,臣請求告老還鄉,還請陛下批準!”
“哈哈。”李暉爽朗的笑了兩聲,“丞相今年才三十五歲吧?這要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柳千山抬起頭看向李暉,他知道這個陛下,性情溫順,不是什麼專橫跋扈的主,但做事確實缺少點魄力,和李喻之比起來甚至還差了點狠勁。
但有時候溫順可能又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他說,“陛下同意便無人敢笑話。”
“好。”
李暉說,他站起來看著柳千山,“朕允了。”
“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