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虞知意按照《百花殺》的指引布置好了陣法。
她沒有立馬進去,而是盯著陣法書看了會兒。
一刻鐘後,她放下書,抬腳邁進了幻陣裡。
在虞知意研究陣法的時候,太後勃然大怒。
“清風真人,您說的可是真的?我兒不是因為意外受傷的,而是被人害的?”
尤冰月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她臉上滿是“果然如此”的悲憫:“我一直都覺得奇怪,王爺的吃穿用度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轎子這種重要的出行工具,肯定也要隨時檢修。”
她搖搖頭,滿臉荒謬:“彆說是造轎子的木頭全部腐朽,便是木頭上有一根倒刺,都會被挑出來扔掉。”
“事發之後,我總覺得事情太過詭異。”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因為有人替她說了。
清風真人氣度不凡,往那裡一坐便會讓人無端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他就像天上的謫仙,冷眼俯視著眾生。
眾生看到他,便會不自覺感到信服。
他微點了下下巴:“逍遙王乃是福祿無雙的命格,按照正常的命格,他應該無病無災地活到八十歲。而如今,他的命格已經被改變,若無意外,他會在床上癱瘓到死。”
太後身形晃了晃,又驚又怒又心疼:“何人如此惡毒,竟然如此戕害我兒?”
清風真人不答反問:“太後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結論了嗎?”
太後呼吸一滯:“真的是她?”
尤冰月道:“太後娘娘,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縱觀整個大盛帝國,似乎也沒有其他人擁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戕害一位身份貴重的王爺。”
“那轎子,就是最大的證據。”
太後一拍桌案:“豈有此理,哀家如此相信她,她竟然如此害逍遙王,當真令人發指!哀家定要嚴懲於她!”
尤冰月一抬手:“太後,不可!”
太後沉下了臉:“你為何要阻撓哀家?難道你想替那個亂臣賊子求情?”
尤冰月道:“太後容秉,並非是民女想要為虞大人求情,而是這件事我們沒有證據。”
“玄學一道,隻有玄門中人才懂得其中的門道。可這些,並不能作為我們凡俗之人定罪的證據。除非,清風真人有辦法能夠證明那轎子就是虞大人用玄術破壞的,否則的話,陛下未必會相信我們。”
太後冷沉著臉沒說話,卻也明白尤冰月說的是真的。
皇帝對那女人的玄學本領十分推崇,不但破格給了她一個女人不需要參加科考就能上朝的權利,還讓她當了巡查刺史。
這是多麼大的殊榮?
那些寒門學子寒窗苦讀十幾載,終其一生的成就恐怕都比不上虞知意這。
足以說明皇帝對其的信任。
太後眸光微動,視線定格在了清風真人的身上:“敢問真人,可想當國師啊?”
虞知意從百花殺裡出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這個點兒,皇帝和朝臣們估計已經上朝一段時間了。
下了朝之後,朝臣們還要各司其職,去處理他們分內的公務。
虞知意不慌不忙,站在陣法外總結自己這一行的收獲。
突破築基境後期之後,她的靈力更加精純濃厚了,但她鮮少有實戰的機會,所以不論是身法還是經驗都十分欠缺。
這次她利用陣法內的陰氣來鍛煉身法,效果顯著。
她有種感覺,就算她沒有突破成功,再次遇上暗中偷襲的高耀文,以她如今的身法,也能夠從容應對了。
若是早一點到達如今的實力,她也不需要為了自保而祭出最強的天雷符,高耀文就不會死,那她和隱境高手就不會結下私仇。
可惜,說什麼也晚了。
再說,即便她不殺了高耀文,麻煩也不一定就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