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很抱歉。”
依舊是上次那個侍衛,依舊是相同的拒絕的話。
“陛下今日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
侍衛人都麻了。
為什麼每次虞大人進宮被拒的時候,都是他在當值?
他心裡苦,但是沒人可說。
“身體不適?”虞知意沉吟道:“本官也會一些岐黃之術,說不定可以為陛下治病,麻煩通傳一聲。”
那侍衛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那……您稍等。”
不多時,侍衛回來了,目露歉意之色:“抱歉了虞大人,陛下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虞知意的心,沉了下去。
偏偏在盛京的天要變的時候,皇帝也生病了?
難道大盛帝國的政變源於皇帝的身體不適?
如果真是如此,她反倒是不能插手了。
“有勞了。”
“虞大人客氣了。”
虞知意轉身回府。
逍遙王府。
自打逍遙王二次癱瘓後,他就執意讓太後派人送他回王府。
太後拗不過他,隻能派人送他回去,並且派了專人照顧,讓人三天兩頭地送去好東西。
太後比從前更寵溺和縱容他了。
可逍遙王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想也知道。
哪個殘廢能真的開心?
尤其是,在他黯然傷神的時候,虞知意卻是步步高升。
他的皇兄絲毫不在意他的感受,明知道他厭惡那女人入骨,竟然還重用她!
他如今滿心怨懟。
怨恨虞知意。
怨恨皇帝。
甚至怨恨太後。
突然。
一個脊背傴僂的老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老者拄著一根模樣很奇怪的拐杖,若是湊的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奇怪味道。
陰鷙的眸光在看到老者的瞬間陡然變亮,逍遙王掙紮著想要起身,奈何隻能勉強抬起脖子:“木先生!”
幾日前,木先生憑空出現,號稱是以醫入道的醫修,表示他能治好逍遙王。
逍遙王雖然很興奮,內心卻隱隱不信。
但木先生給他露了一手。
他讓逍遙王找來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當場表演了一個治愈活人。
人是逍遙王的暗衛親自找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逍遙王眼睜睜看著那人深可見骨的傷痕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痊愈,原本死寂的心終於活了過來。
他看到了痊愈的希望。
接下來幾日的經曆也告訴他,他確實是有希望了。
在木先生的治療下,他的腰部漸漸有了知覺,這知覺呈網狀擴散,慢慢朝著他的脊背和雙腿蔓延。
雖然他還沒有站起來,卻已經看到了那個能夠站起來的自己。
隨著感覺越來越好,一些被他壓抑下去的陰暗和仇恨,也浮出了水麵。
可是,他還有理智,還有對兄長和母親的情意。
直到他聽說,尤冰月費儘千辛萬苦帶來了可以治愈他的高人,卻被皇帝打入了大牢。
那位高人也沒有被重用,原本應允給他的國士之位,莫名其妙撤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