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迷煙逐漸散去,床上的人緩慢睜開眼。
他平躺在床上,伸出手取下麵具放到一邊。
心頭的那股熾熱感現在還未完全褪去。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晚她酒醉後親吻他時的模樣,又再次回想著方才緊抱著她時的感覺。
心頭的那把火似乎又燃了起來。
他獨身萬年,雖一直薄情寡欲,可並非對男女歡好之事一概不知。
隻是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神魔大戰之後,他的心就像是一灘死寂的湖水,再泛不起任何漣漪。
那天晚上,她親吻他的那個瞬間,他隻覺得他的心好像要跳了出來。
那般激烈的情緒,甚至讓他第二日隻留下一條靈訊就落荒而逃。
他,神山之主,落荒而逃。
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他想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種他自己都不能控製的感受。
但今天在抱住她的那一刻,這幾日一直搖擺不定的心好似被什麼填滿。
他意識到,自己是期盼這樣的感受的。
恍惚記得,人間有一個詞,叫做“動情”。
床上的人望著照進來的月光,明明她已經離開很久,但好像上一秒她還在這裡。
他不得不承認:
長淵,你動情了。
————
第二日一早,早膳時,雲姝姍姍來遲。
許是昨晚的行動太刺激,所以她沒睡好。
姬少安見她還打著瞌睡,想著說些什麼讓她提提神。
“聽說昨夜二殿下發了病。”
一提起“二殿下”,雲姝立馬抬起頭來。
“怎麼回事?”
見她有反應,姬少安挑眉:
“具體情況不知道,隻聽說昨夜拍賣會結束後二殿下舊疾發作昏迷不醒,一大早就急召了宮裡的太醫入府診治。”
聽到這個消息,雲姝咬著包子思考著。
既然他昏迷不醒,是不是也沒發現火靈珠丟了?
這樣也好,等他再醒過來說不定他們就已經離開中心城,到時候誰也發現不了是她偷了火靈珠。
想到此,她心裡對這二皇子略微有些愧疚。
他身體不好,估摸著他拍這東西也是為了他自己的身體。
又經曆了昨晚那一遭,看來發病多半和她也脫不了乾係。
為此,她心裡默默給這二皇子道了個歉。
但想到這事,她深覺此地不宜多留,應該儘快處理完蓬家的事回修源宗。
而且不知為何,昨夜雖很順利,可是回來之後她總感覺有誰好像在暗處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