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安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身看見北堯已經醒過來,他迅速去將他扶起:
“大師兄,你感覺怎麼樣?”
北堯麵色仍舊蒼白,一雙唇毫無血色,他想要坐起來,但渾身都沒有力氣,隻能半靠在姬少安身上。
沈黎書忙道:“大師兄,你身體尚未恢複,還需要養一段時間,不可妄動靈力。”
北堯轉頭,見雲姝也躺在地上,隻先問道:
“小師妹這是怎麼了?”
沈黎書想著雲姝躺下之前的話,正想把她叫醒,雲姝就自己睜開了眼睛。
她方才並未睡著,隻是閉目養神,恢複精神力。
姬少安這才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和北堯說來。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北堯看著師弟師妹三人,他的神情似乎很是疲憊,可還是道:
“我沒事,多謝你們來救我。”
眼下見北堯和雲姝兩人都醒了過來,姬少安鬆了口氣,語氣都輕快不少:
“沒事,師兄妹一家人,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聽到姬少安這句話,北堯想到什麼,看向角落裡躺著的那人神情黯淡下來:
“她死了嗎?”
語氣十分平靜,就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沒死,還剩一口氣。”
順著他的視線,師兄妹幾人都看了過去。
躺著的楊嬸臉朝外,如今已經被巫咒侵蝕得整張臉乾癟如皮包骨。
雲姝想起在修源城見到她時的模樣,隻覺得她和善可親。
她也想到了當初她說自己在修源宗有一個兒子。
隻是修源宗的弟子何其多,雲姝根本沒有往身邊人身上去想。
如今再回想起來,當時總覺得她的眉眼間有些熟悉。
原來……
————
“她是我的親生母親。”
北堯緩緩開口,隻將“親生”二字說得異常重。
師兄妹三人都沒有說話,隻安靜聽著。
“幼時在人間,我父親酗酒賭錢,一不開心就動輒打罵她。”
“那時我不過四五歲,父親打她我便擋在她身前。”
“後來,許是她發現我在她身前父親便隻會打我。所以每每父親再對她動手,她會直接拉過我擋在她麵前。”
“結束後又抱著我,說彆怪她,她也沒辦法。”
“我想,沒關係我是男子漢,我應該保護她。”
北堯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同他人說起過。
這些年在修真界,他潛心修煉不問俗世,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把這些事情忘記。
可是如今他才發現,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那些記憶仍然很深刻地刻在心底。
沈黎書看著素日清冷的大師兄這般脆弱的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自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我與其他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