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靖不是薛念的對手。
但薛念想要殺他也很難。
他亦是戎狄出了名的勇士,並不遜色於澹台巴特爾。
甚至可以說比澹台巴特爾更強。
而且他手握大軍,人多勢眾。
震天的喊殺聲裡,兩人再次陷入僵持。
完顏靖擦掉嘴角處的一點血跡,笑道:“少將軍,你這樣的英雄,結果竟然是個死心眼。”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這樣愛惜人才,愛惜你,你怎麼就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跟著沈燃沒有好下場,我卻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薛念也不知是真的累了,還是實在厭倦完顏靖不厭其煩的勸降,輕輕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道:“不知那些為五皇子開城門的士兵此刻在何處?當日五皇子又曾給過他們怎樣的許諾?”
發現中了埋伏之後,那些人除了個彆逃跑,大部分都被戎狄士兵殺了。
薛念此時說這話,可謂是對完顏靖實打實的諷刺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哪曾想完顏靖依舊麵不改色:“少將軍豈可與他們相提並論?”
說到這,他還忽然揚聲道:“今天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保證,隻要少將軍願意歸順於我,從今往後,在我之下就是你!”
如今在場既有陵豫關的將士,也有戎狄的軍隊,眾人聽聞此言皆是神色各異。
有驚訝有嫉妒。
也有擔憂。
敵軍如此大張旗鼓的勸降,若是帝王生性多疑,知曉這件事兒是一定會起疑心的。
很難說清完顏靖此時到底是真心還是離間。
薛念高坐馬上,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他也把聲音抬高了不少:“五皇子這許諾,可不怎麼吸引人啊。就算戎狄國主是真的想封你為太子了,如今不也還沒有下旨,先不說太後,國主,皇後,就你那四個兄長,恐怕也還要壓著你一頭,我薛子期生來不受拘束,若你是國主,封我個執掌生殺的攝政王來當上一當,那還差不多,你敢不敢應?”
完顏靖微微一怔。
戎狄的確是有攝政王一職。
可攝政王必須是皇族,而且隻有皇帝年幼不能親政的時候才能封。
大臣見攝政王也必須跪拜。
其職權基本上就相當於皇帝了。
甚至可以說,攝政王的存在,就意味著皇權的旁落。
若不是實在沒彆的辦法,皇帝即使設置輔政大臣,也不會輕封攝政王。
彆說戎狄國主還沒死呢,他此時做這樣的許諾就是司馬昭之心。
就算日後他真的繼了位,也不可能需要一個攝政王分自己的權,更彆提對方還是個外姓人。
薛念忽然如此獅子大開口,顯見得就是沒有任何誠意的。
完顏靖眯了眯眼:“薛子期,想不到你還如此表裡不一,既然你這樣不受拘束,怎麼就讓沈燃隨隨便便的一個官把你給打發了?還是說……”
他語氣中帶出一絲嘲諷之意:“啃慣了骨頭,吃肉總覺得太奢侈。”
完顏靖身後當即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哄笑聲。
“誰說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