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的一灘黑血落在地上。
雖然身上還是疼得厲害,但這一口血吐出來,至少胸口處的煩悶感比方才減輕了些。
須臾的沉寂後,薛念伸出手,若無其事的抹去了唇邊溢出的血沫。
他迎著沈燃的目光,還是那樣大咧咧靠在岩壁上,仿佛驟然被扯了衣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又或者說,仿佛這世間萬物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連沈燃也險些被他這股漫不在乎的勁兒給騙過了。
不過前提是……
如果他方才未曾因此而吐血的話。
沈燃瞧著薛念,眼睛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薛子期,喊疼挺丟人的吧。”
所以要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能咽也要咽。
絲毫不顧及這一口強忍出來的氣力究竟會有多傷身。也不在意這口血一直憋著會有什麼後果。
薛念側了側頭,懶洋洋的道:“是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他聲音與以往相比低而緩,很明顯氣力不足。
沈燃輕嗤一聲:“朕看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薛念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唇:“難道陛下不是嗎?”
沈燃愣了愣,隨即無聲的笑起來。
是啊,他也是。
好像不喊疼就真的可以不疼。
好像不喊疼就可以拚起被人踩到稀碎的尊嚴。
沈燃微微垂首,那雙向來涼薄的眼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他沒再說什麼。
而是拿出隨身帶著的傷藥,很熟練的幫薛念處理一直沒能好好包紮的傷口。
除了箭頭上的毒,傷口因為動作劇烈崩裂不知道多少次,也是導致薛念高燒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