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撕心裂肺。
沈燃手中緊緊握著淌血的匕首,無比沉默的與齜牙咧嘴的狼狗對峙。
痛苦與疲憊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被激怒的狼狗卻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再一次撲了上來。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拉開了他。
緊接著——
光從密不透風牢房中透進來,沈燃猛地睜開了眼睛。
麵前是紅衣青年放大的臉,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四目相對時,他甚至能從對方那雙驚豔瀟灑的桃花眼中極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影子。
刹那之間,沈燃難以抑製的嗆咳了幾聲:“薛子期,你——”
“此處暫時算是安全。”
薛念神態自若的按住他:“陛下不要亂動,臣在為你處理傷口。你身上有好多地方都被抓傷了,若是不處理乾淨的話,也會產生幻覺的。”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藥水和布條。
沈燃靜靜看著薛念,沒有說話。
夢中的場景。
他永不願再提及的過往。
實際卻清晰如昨日發生。
濃濃的疲倦感傳來,幾乎要將沈燃淹沒。
他閉著眼靠在牆壁上,忽然輕聲道——
“彆丟下我。”
無儘的黑暗。
落在身上的鞭子。
被拔掉的指甲。
可他永遠隻有一個人。
這一聲實在太輕,輕到讓薛念以為是他自己產生了幻覺。
薛念動作不可抑製的停滯了一瞬。
這是一個暴君能說出來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