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難得表現的像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
沈燃險些沒忍住笑了起來。
既然薛念不急,他也不急。
於是伸手指著旁邊還沒有用完的水道:“那你洗吧。”
薛念打來的水不少。
他們兩個人也夠用。
頓了頓,沈燃又道:“就是水可能有點兒涼。”
他方才耽誤得太久了。
“沒關係,正合適。”
薛念渾身燥熱,巴不得用涼水。
他重新換過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沉進幾乎已經涼了的水。
而沈燃靠在床上,盯著那架簡易屏風後隱隱約約的人影,正在酒意作用下目光迷離的神遊太虛,卻忽聽得有人喊他:“陛下!陛下!”
濃濃的倦意湧上來,起初沈燃不太想答應,奈何聲音的主人有種鍥而不舍的堅持,他隻得敷衍著應了一聲:“做什麼?”
須臾的沉默後,薛念的聲音傳近耳中:“陛下也來幫臣搓個背?”
沈燃愣了愣。
他眼瞼半斂,輕嗤道:“薛子期,你可真還是不吃虧。不過朕沒有心思跟你玩——”
話沒說完,隻聽得“嘩啦”一聲,緊接著就是薛念難以抑製的悶哼。
沈燃微微皺眉。
他握了握微涼的手指,雖然覺得薛念隻是在虛張聲勢,卻還是起身繞過了屏風。
看清眼前情形,沈燃瞳孔微縮。
薛念身上有不少新傷,這些傷還沒完全愈合,被他自己冒冒失失一擦,立時就鮮血直流,連浴桶之中都漂浮著大片大片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